「再见高考| 高考,不过是曾经叛逆的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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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否曾经高考,适逢夏天,高考都是一道风景。而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场考试,唯一不同的是在同一时刻,有成百上千万的人在做着同一件事情。
多年前的我,也曾是其中一员,那时还是7月7日至7月9日的考期。不同的是,我是独自一人,骑着我的二八自行车,从家里出来,经过蓝旗营、五道口、语言学院、钢铁学院,在三十分钟之后,到达了我的考场,离北医三院不远的一所中学里。
有人说,最美的事不是留住时光,而是留住记忆。可见高考绝对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因为记忆中,只有手里拎着那只笔袋,在校园的树荫里溜达。我记不起谁和我一起进入考场,当时有哪位老师在场。我没有惶恐,没有焦急,只有淡淡的记忆。
高考成绩,是班主任让母亲给远在南方游玩的我发的电报,成绩出奇的糟。就这样,气急败坏的父母买了火车票,提前结束了我的假期。那时的我,对于高考是无动于衷的,我不明白为什么进了大学,才会前程似锦。
回想起来,我是那种默默的叛逆者,别人读书做考卷时,我却在读课外书。高中最后的两年,古今中外,经典或通俗的小说,哲学,历史和艺术,心理和人文,被我读了个遍。不论是阿瑟·黑利,西德尼·谢尔顿,D. H. 劳伦斯,还是叔本华,尼采,笛卡尔,卢梭,席勒,或佛洛依德。那样囫囵吞枣的结果,就是一身的孤傲与叛逆。书桌上摊满了书籍,把课外书夹在其中,想着做好了一门的功课,才能阅读一个章节。看到入迷处,一个晚上便是一本书。
父母、老师常在念叨,高考就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你过去了,考上了大学,才有前途。于是,千军万马飞奔过独木桥的画面总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我无法理解这样的义无反顾。到了桥的对岸,又会是什么样的情景?进了好学校,那又如何呢?不谙世事的青春期,似懂非懂的叛逆时,少年人的世界里只有迷惑和不解,成人世界太遥远,风雨皆被父母挡住,我们看到的只有绚丽的五彩。
社会学家李强说过,高考的意义在于公平公正,全体中国人在考分面前人人平等。所谓十年寒窗苦,只在此一遭。虽然,单由高考的成绩来决定一生的成败,是太狭隘了。是不是就读于985,或211 名校的毕业生,他们的工作技能就一定会比普通大学毕业生强?这样的数据很难得到,但是名校的师资、设备、平台和人脉肯定比一般院校要好。只要不是太偏的专业,名校毕业,总是比较容易找到大企业的工作。
可是,当年的我,曾经以为看透世界的少年人,哪里懂得这么多的道理,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着那么多专业和职业。对着数学、物理和化学, 对着语文、英语和政治,不如对着课外书中精彩的外面世界。没有人告诉过我们,课本里的知识与现实中的生活和理想有什么关系?为什么手握名牌大学的文凭,才有可能进入一所好的企业,才会有一份安定的工作和安稳的人生?
可是,谁又会知道,我们父辈的经历,不再会持续,这个世界没有安稳的人生,没有安定的工作。如今的我,回首往昔,或是坎坷,或是平坦,丰富的人生,皆因为我的叛逆和幼稚。
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也许我不会那么顽劣,会全力以赴。成绩好坏,尽力便可。这是一场重要的考试,不过也只是一场考试。忆起高考,不过是曾经叛逆的终结,是绚烂人生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