预知.
灯火阑珊,汽车轰鸣,钢筋混泥土,混沌浮躁的世界。
异色的瞳孔,今天又梦到了不同寻常的事情。
“那不同于现状,很压抑。”
“有想过那是哪么,我的庄周。”
他拂过绿色的短发,打理着衣服“走吧,答应了太白今日晌午要出城的。先去找他。”
此人唤作庄周,庄子化蝶,一梦解世人千愁。
庄周身边那个少年发暗色的面孔仰向屋顶,深蓝的软发顺着耳边微浮。摇身一变,成了那深海的主人——鲲。
鲲有不好的感觉,可碍于背身上驮着的庄周已酣然入梦,便没有过多言语。
“钢筋混凝土或是兵荒马乱......会是哪一个呢?”鲲压抑着自己的想法。每次庄周的梦境都是准确的,他害怕了。他怕真的有那么一天,他或者是他战死沙场,又或者是相隔世纪无法见面。那个曾在自己死亡后拯救他起死回生的绿发少年,他永远也要守护,永远也不要生离死别。
“简简单单地做只鲲吧,你不该想起这么多的。”庄周用手心安抚着身下的鲲。
“你又偷听了。”鲲不吃这套,轻微晃了下身子。
“你的心声太强烈了罢。”庄周抬眼望向太阳“还有多远的路程?”
“远着呢,再睡一会也无妨。”
一席黑衣,围巾半遮住脸的路人眯起眼睛看着庄周身后的透明蝴蝶。“被困到梦里了还是被困到心里了?”他苦苦地思考着弯了弯嘴角,使得弧度得以在围巾里保持下扬。
“荆轲找你,药店。”梳着高高马尾辫的女人冷峻地打断路人的思绪。
路人皱眉,后径直向药店走去。
——药店
“扁鹊,闹得越来越凶了。”荆轲用右手勉强撑着木头桌子,一字一句地说着。
路人真名唤作扁鹊,一代神医,或是一代毒医。
扁鹊皱眉,修长的手指划过一列列药瓶,停在红色的广口瓶上。
“把药喝了,你的伤太严重了。”扁鹊拉开荆轲对面的椅子坐下。
红衣服的女子荆轲仰头灌去一大瓶,猛的摔下药瓶在桌子上,像是醉汉一般。
“就不能像个女孩子。”扁鹊把头埋在颈窝里。“好一点了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像个女孩子一样?一样只会撒娇还是什么没用的本领?都像她们那样那天下还有救么!”荆轲坚定的眼神刺入木桌。
“你总是给自己太大压力,所有事情没法仅你一人承担!”扁鹊感觉到了异样,抬头看着荆轲的脸色渐渐变暗。
“你的药挺好使的,现在已经没那么疼了。”荆轲避开扁鹊的眼神“你说的对,皇城有君主,我只是一个女子。”
“你兄长欠下的,你已经还净了,不必这么卖力。把这个带上,记得喷药。”
扁鹊送走荆轲,开始诊断三三两两的病人。
——太白家
“看你状态不好,我们歇一会再走吧。”棕红的短发凌乱在耳边,带着褶皱的暗白色大衣垂过胯骨,许多刀印叠在黑色的皮靴上。从上到下,少年身上没有一处显得乖巧,总是那么桀骜不驯。
此人唤作李太白,青莲剑仙,隐居深山。
“他哪天状态好?哪天不在睡觉?”人型鲲坐在墙角,无奈地望着庄周。
“啊,不好意思又睡着了,我们走吧。”他尴尬地笑了笑。
一剑仙,一绿发少年,一鲲,一壶烈酒,一片深山老林。
——晌午城外
“子休,你看那。”李白低头望着脚下的盆地。
“这便是君主所说的起义的地方?”庄周为数不多地睁大眼睛,绿眸子显得有些慌张。
李白扭头看着庄周的眼睛。之前的每一个相处的瞬间他都觉得庄周的眸子是那么出神的美,每一次,只要庄周睁眼他都能感受到沉静和安稳。
可今天太白却读出了庄周的慌张。
“是起义。他们这帮人也不大闹,每天在边城抢百姓东西,贪百姓钱财。更有甚者大言不惭地污蔑皇上,说自己是皇上手下的人,百姓哪敢吱声。这群人的头领与大将军赵云的父亲有密切的来往。尽管他们非常小心地会面,但是也没有逃过元芳的搜查。”李白沉住声音“皇上拿他们没办法,因为赵云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而赵云护家得很,他的父亲动不得。或者是......大将军整日忙在城里城外,压根就不知道那群人与他父亲有关......”
“要成真了.....”
“你说什么?没听清啊我。”
“听说荆轲又为了这帮人受了重伤。”
“我还是没搞懂为什么她对这件事这么看重,每次上刀山下火海的都是她。我倒是不想招惹这种事呢。”
“你不懂。”
“哦,好吧。你走累了嘛?其实就快到起义的地方了。”
“是我驮累了啊,跟他没啥关系啊太白哥。”背着庄周的鲲没精打采地打趣。
“到了。”李白护着庄周和鲲躲到草丛里。
“这旁边有家酒馆,我姐姐开的。准备了一套衣服,你抓紧换上吧。你这干干净净的样子一看就是皇城里的人,会招惹大麻烦的。”
“那你呢?”
“他们眼里我就是一个爱作无厘头诗的酒鬼罢了,偶尔来酒馆找老板娘发发牢骚,没人在意我。真可惜他们忽略了我俊朗的脸啊。”
“还在开玩笑。”
换好衣服的庄周显得精神不少。和变身人形的鲲在酒馆道了别,他们继续向西边走去。
“呵哟你小子带朋友过来了啊。”半露着胸膛的大汉站在路边,摆弄着手里坚硬的斧子。脸上显眼的疤痕在强烈的日光下熠熠生辉。
“他是什么人!?”庄周下意识躲了躲。
“我哥,认的。放心是个好人。”李白的手臂绕过走在右边的庄周后背,拍了拍他的肩膀。“出来转转!”笑眯眯的李白像只狐狸,朝着两米开外的人喊着。提起胯旁的葫芦酒壶就是一口。
“晚上到哥小店里坐坐啊,记得带上朋友!”那人也豪放地回应李白。
此人名唤程咬金,用的一手好斧子,世称热烈之斧。
下午回到酒馆的二人神情凝重,李白便让庄周回房休息了。
“鲲?”
“在这儿。你累了吧,有什么事休息好了再说,先睡一会吧。”比庄周高两个头的蓝发少年拉开被子示意庄周休息,自己蜷曲在床侧的塌上。
“一切都要成真了,一切也都来不及了......”庄周对着鲲的脊背讷讷自语。
“你累了,快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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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周:“图转自贴吧,我才没有把他装进盒子里过,肯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