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mething about love

前言

今天晚上吃完饭，路过一家宠物店，然后听到我妈惊呼：那个狗狗的毛太漂亮了吧。不知道什么原因，突然让我想起了大学时候听到的一个关于两只狗的故事。

小柴

这个名字是为了讲故事我临时起的。我的大学做了个很神奇的事情——挖山洞，它可能是国内唯一一个校内有山洞的学校吧。原本学校的山后面是一个破产的工厂，后来被学校买下来改造成了新校区。大三的时候我们就搬到了那个新校区。由于新校区的位置属于山里面，位置很偏僻，门口有个小村子，学校的北门开了以后，门口的那条路渐渐有了一些小店。其中一家小店是一对年轻夫妇开的，主要做炒菜，物美价廉。可能年龄接近的原因，容易沟通，聊的多了也就熟悉了，自然也就总去他们家吃饭。好像是一个寒回来，他家店里多了一只柴犬，非常非常普通的那种，土黄色的毛，不胖不瘦。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我有点害怕，可能是小时候被邻居家的藏獒吓到过，有点阴影。小柴倒是很坦然，像是店里的一员，早已经习惯了陌生的人来人往。我点的青椒肉丝上上来以后，小柴就走到我的桌旁，保持一定距离闻了闻。虽然我心里很怕，但是作为一个男子汉，我不好意思有什么过激反应，假装自己很大胆的若无其事的吃自己的东西。小柴闻了闻就走了，走到门口堆蔬菜的架子那里又闻了闻，很像一个小巡视员。青椒是我最最喜欢的，所以我通常都是埋头虎咽，当我吃的差不多的时，抬头突然发现旁边的小柴，毫无心理防备的我被吓了一哆嗦。小柴被我的反应也吓到了，整个身子猛地向后撤了一步。我有些无助的用眼神寻求老板的帮助，那时老板正在背对着我端菜，当他转身看到我的眼神时，笑了笑说，没事的，她很温柔。我有些无奈的把头转向了小柴，看着她的眼睛，很惊讶，却是很温柔，是那种带着一丝丝忧伤和期待的眼神。然后我把我心爱的青椒吃完，把剩下的肉丝都留给了小柴，一根根的丢到了桌边的地上。小柴果然很懂礼貌，先抬头和我确认了一下眼神，然后才优雅的低下头吃地上的肉丝。

小柴极大的鼓励我克服了对狗的恐惧，于是我去那家店吃饭的次数就更多了，我以为狗都爱啃骨头，所以不自觉地常一些带骨头的菜。就这样我跟小柴也逐渐熟悉了起来。小柴如果是个女生，应该属于那种略微自卑，非常内向但是内心特别善良的类型，我几乎没有听到她大叫过，最多就是小声的呜噜几下。她也不是那么活泼，混熟了也就是会在你边上陪你待一会儿那种。她并不贪吃，饿的时候会嗅一嗅你给你一些暗示，不饿的时候，她会很礼貌的把你放在地上的食物吃完然后走开。

小柴总是很没精神，店里人少的时候它喜欢卧在店门口的路边晒太阳。老板说它可能是被村里人家遗弃的，看她特别懂事，就收留了下来。小柴挺瘦的，可慢慢的我发现她肚子越来越大了，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怀孕，而是想到了血吸虫，于是很紧张地把我的发现告诉老板。老板听到后像看着怪物一样看着我说：那是怀孕！

小黑

校门口的那条小巷子越来越热闹，离小柴的那家店不远的地方开了一家电动摩托车的店。明显开店的老板比做饭的有钱，他们养了一只黑色的大丹，据说很纯。
小黑的店在一个岔路口，我大三下学期在外面和我们宿舍的学霸合租了一个房子，就要从那个岔路口下去。小黑很凶，是个典型的狗的德行，见谁都要叫两声，很威武，刚被小柴治愈一些的我又重拾了对狗的恐惧。

我即没有电动摩托，也没有逗狗的勇气，每次路过小黑店门口我都尽量走马路的对面，所以我与小黑的交集极少，只是觉得小黑是个精力旺盛的公狗，自打它来了以后，小巷狗叫声就不断，直到他发现小柴。

小黑与小柴

我不是一个八卦的人，明星的那些事儿我都没兴趣，更不用说两只狗了。所以，我猜小黑作为这条街最靓的狗，巡视他的江山时，发现了卧在阳光下的小柴。

可能是小黑的原因，我去小柴家吃饭的频率有所降低，同时，我还发现小柴也像从前一直守在店里了。我第一次发现小柴没在店里的时候有点奇怪，就问老板，老板说出去玩了。我很奇怪，老板就问我，你没发现最近前面那家小黑没那么闹了吗？老板说话的表情像极了他在跟我八卦他们班的一个女同学。

后来，我经常看到小柴和小黑在周边追赶、嬉戏。有时在店里吃饭的时候也能碰到小柴，但是小柴身边必然会有小黑。小黑对我并没有那么友好，不过能够明显感觉到小柴活泼了很多很多。小黑变得很绅士，不像原来见谁都叫唤了，而且每次都要把小柴送回来，然后再自己癫癫的跑回自己的店里去……

新生

大四，我开始在外面实习，是一个挺远的地方，吃饭问题基本都在公司解决了，回来通常都是晚上。

武汉的冬天很难过，潮湿阴冷，所以我到家基本就是睡觉，最冷的那段时间我一次都没有去过小柴家吃饭。好不容易熬到了脱掉棉服的时候，我印象是一个周末，阳光明媚的下午，大概两点左右的样子，我刚睡醒，饿的心慌，应该是很久没有吃青椒炒肉了，所以我去了小柴家。

惊喜的发现，门口有三只小狗，黑色的，毛茸茸可爱极了，不用说，一定是小柴生的。我给他们丢过去几片肉，然后问老板小柴呢，老板有些迟疑，停下了手里的活，告诉我：小柴死了。

可能是男人比较要面子吧，难过却不想让人看到，老板说完那四个字就不再说了，后来老板娘告诉我了整个故事：
小吃店通常比电动车店要开得早很多，因为要准备早餐的食材。
那年武汉下过一场雪，校门口的那条小巷是一个斜坡。就在那段时间的某个清晨，小柴被一个小货车撞死在自己的店门口。
故事还没完，善良的老板担心小黑接受不了，把小柴的尸体埋了起来，然后清理干净了门口的血迹。但是狗鼻子是很厉害的，小黑在小柴出事的地方嗅了很久，然后开始哀嚎，声音越来越吓人，他们都骗小黑说小柴可能是跑丢了，过几天就回来，也不知道小黑是不是听懂了，选择相信了他们的话，于是开始四处处找小柴，找累了就回来守在小柴家门口，但是，他们喂小黑什么东西小黑都不吃。再后来，小黑就变成了最初的小柴一样沉默，无精打采……

最后，老板娘看着门口的三个小狗，说：可能也就不到两个月吧。

PS：故事的梗概是真是的，细节是我回忆的。但是我也不确定有多少是真实的记忆，有多少是我的意识构造出来的。不过很奇怪，我脑子里确实有三只小狗的画面，小狗也是全黑的，而且耳朵也像小黑那样大大的软软的垂下来，可记忆很明确的告诉我，小柴认识小黑前就已经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