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婴儿哭啼

我的宝，第一天

一

伴着第一声啼哭，六点二十七分。

我的孩子出生了。

二

见红了，我有些紧张，我确认了待产包，摸着肚子，十分钟左右的一次宫缩，疼。比预产期要了许多，但终于进入真实的倒计时了。

到了医院，护士检查，说，不急，没这么快。办了住院手续，认领了一张床。

傍晚，妈妈和姑姑到了。心安。

晚上妈妈陪我，半夜两点多，我和她在医院的开水间吃方便面，没准儿就生了呢，要吃点有力气。依旧是十分钟左右的痛感，这痛有升级。

小家伙没动静，只是忍着疼。

第二天的晚上，我就得趴在姑姑的身上挪着步子了。旁边的产妇说多走生的快，还有一位快生的孕妇哭得嗷嗷叫。

我求着护士，开了几指？就一指，还没有哦。

挺住，两指就能打无痛了。宝，加油，让妈妈少受点苦！一起加油！

我抓着病床的护栏，颤抖地接受所有的疼，扭曲着身体，没有任何能缓解的方法。姑说，还不到时候，要痛到爹妈不认才快生。

我开始疼得出汗，但依旧还没开宫口。

我记得天有点微微亮时，肚子里嘭的一声，就像尿床一样，流了好多好多水。然后我就有一个球体的东西卡在了下身，那一定是孩子的脑袋。

护士检查，赶紧推来了可移动的病床，我恍惚地被抬了过去，被推着走。我无力地问医生，能打无痛了么，她说，你已经来不及打了。

我被推到了产房，只有自己一个人，冷冰冰的手术台，真的要自己面对了。

我有点忍不住，在宫缩的时候，忍不住用力，像是身体的本能，是一种肌肉应激时的紧张。护士着急着穿着衣服，喊着等下等下。

我能感觉到自己拧巴的表情，那应该是我之前从未做出的。这疼，是真疼。那一刻，只想着，快一点快一点。宝，和妈妈一起加油，加油。我喘着粗气，这辈子，我再也不生了。

最后一次用力，就是让我呼气。我还来不及放松，孩子就如流水一样出来了。那声啼哭，我流泪了。

护士把宝抱来让我们碰碰脸，小小的身体，这竟然是我的孩子？怀胎十月，原来是你！

护士说，胎盘还没出来。那又是另一种疼，掏，还有工具。一次又一次，护士说，还有一点，还要再检查下，再掏一下…

最后是撕裂缝针，我能感觉针尖穿过我的肉，一针又一针。小朋友包好在小床里躺着，俏皮地嘟着嘴。

三

刺眼的手术灯关了，宝，我们终于一起闯过了第一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