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10-16

诗两首

作者： 程川 2015年12月01日23:08 浏览：397

谈到雪花

谈到冬天，依附在雪花身上的寒冷

还是新鲜的，还是去年

那件旧毛衣可以继续锁住的

温暖，缺乏脾气

密不透风，诸如此类，誓言，谎言……

还有隔夜的亲情

都是白雪皑皑的

谈到冰雪融化，譬如仇恨消散

春天已经近在咫尺

那些四处流淌的雪水却没有足够宽广的河道

把这冰冷刺骨的寒

遣返故里。疼痛泛滥成灾

肉体就是一座冰窖，而胸中的每一把火

都可能使自己覆水难收

谈到后悔，张枣镜中的窗外

梅花便落满了南山

而诗歌在冰天雪地里焚烧，死去的人

收不到滚烫的诗句

魂魄冰冷，就像活着的人

谈到死亡，依附在肉体上的孤独

还是热血沸腾的

玉带河的秘密

贯穿黎明与正午、落日和黄昏

形同四处流窜的悍匪

经历支流的多次篡改后

最终，玉带河以汉江的名义汇入长江之中

最终，一条江谈及咆哮

而曹操御批“衮雪”

则被博物馆镇压在璀璨的聚美灯下

君不见，滚滚长江东逝水

那些逐水为生的船夫

依靠贩卖江底淹死的真相养家糊口

贫瘠的河道纷纷改头换貌

日子，水一般，汹涌

又水一般，褪去波涛

露出我们赖以生存的层层淤泥

而流动，往往会换一种姿势

继续吐故纳新。有时，潭水深千尺

江河吞噬淹没的秘密

随着水泥渠道输送到电站

我们只需按下开关就能看见她们的灵魂

紧紧勒住生活的边缘

使那些原本就清晰明亮的影子

逐渐多了份往事的轮廓

——《延河》（上）2015年第9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