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树上长不大的傻孩子
图|潜龙 文|舒言
『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不是你的过错，而是我的失败。在你曾经爱过我的那些短暂岁月里，我或许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只是那些日子已成过去，要留也留不住。我知道爱不可以乞求，如果我能够为你做一件事，便是等待。』
--《面包树上的女人》
1.
写下这篇文章是为了纪念“自己”，曾经有一段时间，我很爱看张小娴的书，还有一些别的作家的言情类小说。
那时候的我在现在的我眼里看来，就是一个没长大的女生，奋不顾身的爱着一个人，姿态卑微，低到尘埃里，遍体鳞伤。
但其实很久之后回过头想，自己也分不清是真的爱他，还是爱着自己幻想出来的爱情。
很多次，我翻着自己曾经写下的日记，笑着笑着就哭了，哭着哭着又笑了。
有一段时间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可笑，再后来，又觉得那个时候的自己很可贵。
可贵的是那种心情，追求爱情不顾一切，纯粹又热烈的心情。
现在的我，再也不可能真的“不顾一切”了，哪怕我说我是，也不过是在自己倔强的扛下生活所需之后保留的一丝任性。
我那深藏在层层老茧下的少女心，依然渴望爱我所爱，也渴望着被我所爱温柔以待，但却不再像当初那样傻兮兮的勇敢。
我不愿将就，我宁缺毋滥，同时，我变得胆小如鼠，害怕受伤。
2.
记得我第一次看张小娴的面包树三部曲，大概是在我高中的时候。
到了大学，依然与初恋的男生断断续续纠缠不清，再读面包树，写下了这么一段：
“重新把小娴的面包树系列看了一遍，依旧会随着书中的角色悲欢而悲欢，只是人长大了，很多感悟都变得现实许多。
我知道我不是程韵，我没有她固执没有她坚定没有她那样的才情。
我的爱人也无需是林方文，若会伤女人心的才是好情人，我宁愿他不是。
我只要他是我的，深爱我的，用自己的方式，独一无二。
我总是孜孜不倦的，寻找着这么一种『属于』。
朋友笑说我依旧是长不大的孩子，要爱情不要面包。
谁说我不要呢？人总是现实的，只是我情愿自己是这么一个孩子，相信美好的誓言，向往着浪漫，爱情至上，快乐就好。
相信着，当我找到属于我的属于，那么面包会有的，幸福会有的。
什么都会有的，因为我拥有爱情，心会是暖的，拥抱会是热的，爱到情深，连恨也是柔软的。
这样的相信，是否太过盲目、愚昧和天真？
就像小娴说的，也许只有盲目的人，才会幸福，若是能够盲目一辈子，也算是矢志不渝了。
但愿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能够一直幸福，哪怕盲目。
--2009年11月17日”
看，多傻的孩子。
那时候的我天真的以为爱上一个人，那种热度是永不会退减的。
一旦爱了就是一生，这会是多么凄美的承诺，那是要用生命来兑现的。
直到很久以后，我才知道，有些永恒，只能维持一瞬间。
多傻的孩子，但有时候我宁愿自己一直是那个傻孩子。
永远长不大。
年少时候的恋爱，总是会一辈子回味和怀念的。有一天，当我们年老，也不会忘记，我们曾经那样真挚地爱过一个人。
--《面包树出走了》
3.
女生们很喜欢假设一些问题，例如，爱情与面包，该如何抉择。
那时候的我常常为此疑惑，难道爱情与金钱竟是如此水火不容，无法共存么？
难道选择爱情便要一世挨穷么？难道选择面包便要绝情别爱么？
我无法理解，于是我回答，爱情与面包，我都要。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的回答，有多贪心。
并非爱情与面包无法共存，只是也许这里的爱情，指的是女人梦想中的爱情。
也许像柏拉图般唯美，也许像电影情节那样轰烈，梦幻而甜蜜。
我们爱，爱得死去活来，我们恨，直到老死也不相往来；
我们欢，像是全世界只剩下我俩，我们悲，像被全世界遗弃那般惨淡。
在这样的爱情里，我们都是长不大的孩子，我们用爱情挥霍青春和信仰，
直到寻找到残存世间的属于和永恒，或者被现实蹂躏得遍体鳞伤，自以为的绝情别爱。
而面包，也并非是单纯的金钱，也许是指一种规矩而平淡的人生：
遇上一个平凡的男人，不如林方文的才情，不如徐起飞坚忍盲目，不如韩星宇浪漫。
他也许没有令人垂涎的财富，没有令人倾倒的容颜与才华，却是最实在的，是能够抓在手心的爱情。
牵手数年，谈婚论嫁，会与友人攀比婚礼的排场，却不会奢望太多，到了某个年纪女人总要变得懂事和知足，
也许两个人奋斗数年，买车买楼生孩子，偶尔约会只是生活的调剂，怎么把孩子养大才是正事。
在这样的爱情里，我们都要吃人间烟火，爱不再是生命的重心，两个人在一起是想活得很好一些而已。
无法共存的，也许是这样的梦想与现实。
4.
我们爱过绚丽的烟火，我们爱过娇艳的鲜花，我们爱过生死与共的承诺，我们爱过梦想中的他。
但最终，还是会归于平静的。
心会累，爱会淡，有一些梦想终会随时间流逝。
但我依然希望自己还是那个长不大的傻孩子，永远相信美好的誓言，追求永不陨落的浪漫。
爱情至上，快乐就好。
虽然我可能做不到，但至少下一次若是遇见了某个人，我希望自己能够像从前的自己那般，勇敢一些。
我们满怀热情地响应命运的召唤，却不知道自己将会随水漂流到哪里。
--《流浪的面包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