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着绿皮去延安

文/乔平

不记得最近一次坐绿皮火车是什么时候了，有什么感觉也不记得了。

但是，上大学时每个假期回家返校，坐的可都是绿皮火车。多少年过去了，那种感觉仍然记忆犹新。

车厢里到处是人，座位上坐着的，过道上坐着的、站着的，老的、少的，聊天的、吵架的、睡觉的、吃饭的……

行李架上，满满的都是大小提包和编织袋，偶尔也会有拉杆箱，感觉好高级。座位下边和过道上，也会被箱包袋子，甚至铺盖卷占满。

去卫生间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需要说好多次的“劳驾，让一下”，然后一步一步从人或行李缝里挤过去。卫生间门口排着很多人，很多时候没有冲水，气味儿可想而知了。

那个时候，绿皮车上看见的各种人，发生的各种事，用千姿百态，五花八门形容一点都不过分。足可以让你一次感受，终身难忘。

坐着绿皮去延安（乔平摄）

今天，又一次坐绿皮车，还有些许新鲜了。

虽然还是那个草原绿色配黄条色带的外表，上车后，第一反应是完全没有过去绿皮火车的味道，也没有那么多的人，更没有那么多的行李。你看看，现在我这个包箱里，居然只有我一个人。

干干净净的，安安静静的，环境蛮好，我可以一个人歪在铺上写点东西，突然觉得很享受这种状态。

一个人的包厢（乔平摄）

窗外，仍然是阴沉沉的天，两侧的树光秃秃的没有颜色，几只麻雀匆匆略过，不知要去哪里。

车开得好慢，突然看到一颗树上有个大大的鸟窝，这不就是那麻雀的家吗？原来，鸟儿的飞来飞去，从来都不是盲目的。

列车到了一个小站，几个人下去了，又有几个人上了车。一会儿，再一会儿，列车将会到达下一个站，还有再下一个站……

突然想，就这样一站，又一站，一程，又一程的走，绿皮车也好，高铁也罢，鸟雀也好，人类也罢，大体没什么两样吧？为了一个目标，启动，停歇，再启动，再停歇……

火车在轰轰隆隆的声音中，到了一个大站。车子启动时，远处来来往往的汽车，拔地而起的高楼慢慢隐没，渐渐淡去。行色匆匆的人群在眼前闪过，渐渐地，只留下几个陌生的背影。

谁又不是呢？世界的过客，地球的过客，人生的过客。你是我的过客，我是你的过客，来得快与慢，聚得长与短，终归都会散去。

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个陌生人。对面的旅客上车了，不再宁静，不再胡思乱想了，写首小诗作为这次出行的纪念：

七绝·去延安
文/乔平

夜来雨雪日阴寒，
正午出门只影单。
若问乔平何处去，
绿皮一卧往延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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