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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那个穿普拉达的女王

2020-08-07  本文已影响0人  路非溪

洗完头发从浴室里出来,看到镜子里的脸,苍白了许多,眼睛里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要是此刻把放我进电视里,估计有人得把我当成贞子。

头发已经齐腰,去年这个时候,我还是短发。时间已经过去一年,好快。头发长的太快,榨干了我身体里的爱情,许多不能说的秘密就只能变成黑丝般的惆怅。

白俊河站在阳台上,望着上海的夜景,高楼林立,流光溢彩,各种各样的灯光在夜色里十分绚丽,夺人眼球。他的眼神里透露出一种自信和不可抑制的兴奋。他穿着红色条纹的领带,暗花的真丝衬衣,和刚刚从新世界百货里买回来的当季西裤。

你爱我吗,我默默地走到他身边,语气很轻,他没有回答。

我不知道他是没有听到还是假装没有听到,不管是哪种情况,这句话我都只会问最后一遍了。

他打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他跟另外一个女子一天说好几遍,我爱你。

他不知道,我很难过。他以为我是不一样的女子。可是他错了,我就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子,一直在等他说爱我。可是从短发等到了长发,依旧等不到我要的结果。我打算离开,离开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他慢慢靠近我,把我揽在怀里。

晴,你看,那栋大楼就快竣工了,等开盘以后我送你一套,我们在一起一辈子好吗?

我没有回答。他并非不爱我,只是我很贪心,还想要个家。

可是这又能怪谁呢?是我义无反顾的爱上一个有家室的男人,还以为他会给我我一个家,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一切都是我自己编织的童话。我知道头发该剪掉了,童话里都是骗人的。

阳台上的风很大,湿漉漉的头发渐渐变干。我的心河也慢慢干枯。我相信很多女子也和我一样,在黑夜里穿梭了很久,依旧找不到想要的答案。

我把他的臂膀从我的肩上挪开,敷衍地说了句,该睡觉了。

我钻进被窝,他也进来了,像往常一样抱着我,可是我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真心。

三天之后,我收拾好了行李,坐上了回北京的飞机。

飞机落地的时候,已是深夜,机场依旧灯火辉煌,来来往往的人,都带着深深地倦意。

乔林林,穿着黑色的风衣,带着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朝我走来。

他像一只大鸟一样,张开双手,轻轻拥抱我,对我说,好久不见。

我好想你。我哽咽着,声音几乎沙哑。

他轻轻地拍了拍了我的背,回来就好。

我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熟悉的柠檬香水的味道。

这么多年,你还是喜欢这款香水。

他微微一笑。

习惯了。就像我习惯每天都去你的房间整理的你的东西。你知道吗?你留下的东西真的寥寥无几,你当时就那么讨厌我,连个念想都不愿意留给我。

我一时无言。那时的我,一心一意想离开,从来没有想到会有回来的一天。

乔林的眼神变得黯淡了,变得空洞。

乔林是我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男子,不是父亲,胜似父亲,不是哥哥胜似哥哥,不是男友胜似男友。他静静地陪我度过了整个荒芜的青春,我的身体从干瘪到饱满,他却依旧英俊。

乔林,我本不该让你操心。

乔林把把我的行李,拉到他的手中,又把他的风衣披在我的身上。你还是这么任性,不懂得照顾自己。

我的眼泪刷刷地就掉了下来,加快脚步,走出了航站楼。

乔林紧跟在我的后面,很快就赶上了我的脚步。

回家吧。

寒夜的风,灌满了我身上的风衣,可是我丝毫感受不到寒冷。回家的路是一条温暖的路。

回家是多么温暖的词汇。

窗外月光如水,我躺在床上,却怎么都睡不着。

我忽而想起乔林带我回家的冬天。

北京的冬天,很冷。寒风呼啸,夜里更是人少,我孤身一人在一家二十小时营业的馄饨店的门前哆嗦。我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衬衣裙,和一双复古的酒红色粗跟单皮鞋。我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不知所措。

忽然都有人给我披上一件大衣。

我抬起头,看到了一个英俊的男子,青涩无比。

我心想既然可以给我衣服穿得男子一定是一个善良的男人,于是我开口问,“你能带我回家吗?”我只剩十元钱了,可以让我住一晚吗,一晚就好。

我拉住他的手,就像拉着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的嘴唇,看看他微微翕动的嘴唇。生怕从他嘴里蹦出来一个不字。

他拉起我的手,走进馄饨店,给我点了一大份馄饨,对我说吃完我就带你回家。

那天半夜,我第一次走进他的家,没有想到后来这里成为了我的第二个家。一住就是四年,他从未问我从哪里来,也不问我是不是想要离开。

天亮的时候,他带我去买衣服。他说,你从南方来,不懂得北京的寒冷。我牵着他的手,穿着他的大棉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

我已经感受到北京的寒冷,不然也不会穿着你的棉袄。

他说,你一定是个倔强的女孩。但是今天你一定要听话。

他把车停在在新世界百货的地下车场,带我走进了,华丽丽的世界。新世界百货里全是世界顶级大牌,古奇,普拉达,迪奥,还有很多英文的名字。他给我买了漂亮的羽绒服,很柔软的帽子,和还有很暖和的皮靴。还带我去星巴克喝了咖啡。

然后又去超市买了很多食材,给我做了一顿丰盛的晚餐。

他说,你是一个让我有欲望做饭的女孩子。

我一边吃着可乐鸡翅,一边呵呵地笑道。真的真的真的吗?

他送我去培训班上学,送我去画画,在家里教我弹钢琴。他默默地对我好,我默默地接受。我也不知道十六的我,怎么又勇气和一个陌生的男人生活那么久。我任性,经常去酒吧,几夜不回家。他去酒吧找我,只是默默地寻找,不大声喊我,只是默默地扯开那些心怀不轨的男人。把我拥入怀中,紧紧地抱着我,不说一句话,然后带我离开。

他不发怒,一点也不发怒,屋里通常只有我的咆哮声。他依旧看她的书,会在我一点声音都不出的时候,走过来拥抱我,我知道你很孤独。

然后我泪流满面,倒头睡去。

我会把他的摆放的书顺序打乱,把他的古伦的皮鞋扔到花园,把他的房间整的一团糟。

他会默默的收拾残局,脸上不露任何愠色。

我想我不会碰到第二个他了。一个无限制地对我好,却不图回报的男子。

直到有一天,我发现了一个秘密。那是一个发黄的日子本,笔记本截止的日期是我到他家的那一天,他写道:

樱子终于回来了。

日记本里面的内容,都是关于一个女孩。他深爱的女孩子。他在寻找那个女孩。当我看到那个女孩的照片的时候,刹那之间我以为我看到了我自己。我终于明白他对我好的原因,我终于明白一直以来迁就我的原因,他把我当成了她。

我忽然间泪雨如下。于是我不辞而别,拿走了他家里的所有现金。因为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拿他的钱。毕竟我不是他要找的人,也不能陪他一生。

于是我开始长途旅行,从北京到上海,到武汉再到厦门,到丽江,最后我又回到了上海。

最后回到上海的时候,我的钱包里已经所剩无几。钱包的价值比钱包里的钱还多,我真想在大街上问,是否有人想要我的钱包。如果有人愿意出一个不错的价钱,我愿意忍痛割爱。

几经辗转,找到一个合适的住处,房东一个慈祥的老太,耳朵有些背,这样很好她就不在我歇斯底里大哭的时候,来敲我的门,问我怎么了。于是我在她家住了下来。与她比邻而居。

那段日子,我天一亮就出门找工作,那时的我已经20岁了,可以依旧什么都不会,蹩脚的英语口语,只会弹蒲公英的约定这一首曲子,没有大学文凭,幸好我可以凭借一张稚嫩的脸装无辜可怜,来换得一份不稳定的差事。

比如上个月我在一家西餐厅,找到一份弹钢琴的轻松工作,可是在一个月之后,在老板发现我只会弹蒲公英的约定之后,毫不留情地情面地把我扫地出门。于是我又开始为生计发愁。我不想去干扫大街之类的工作,毕竟跟一群老大爷大妈抢工作并不是一件光荣的事情。

于是有那麽几天,我就呆在院子里哪里也不去。望着上海的天空,心里很难过。房东太太会拿过几个自己做的馒头,问我是否要来一点辣酱。

最终还是选择再次出去找工作,下个月的房租又要交了。

上海的雨天似乎特别多,傍晚回家时总是会遇到一一场雨,淋得透透的再回家。穿过一条街,再穿过一条街,不敢打的,又不肯去挤地铁和公交。大城市的公交和地铁,随时随地挤满了人,即使它们回报给你的是与陌生人身体的摩擦和污浊不堪的空气。

即使没有过多的钱,也不想要和普通人一样。即使我的古龙香水所剩无几,但是我普拉达的鞋子还在家里等着我。我是喷古龙香水的女孩,我是穿普拉达的女王。我和她们不一样,在骨子里就不一样。

即使上海的历史天空中没有我,我也要在上海的土地上活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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