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05-02

上午，一行人决定到他的姥姥家看看二妗子。

他有两个舅舅。据他说，他轻日不到大舅舅家里去，因为大舅母家庭条件一般，对外甥们也不亲，不像二舅母，舅舅还没有说什么，她早已经拿出一些东西送到外甥们手里，仿佛那些东西是二舅母早就准备好的，时刻在等待着外甥们来吃和玩。这还不算，家中的他从小学习就好，二舅母喜欢他，即使生活再困难，也会年年给他压岁钱。

如今，几十年一晃而过，他虽然在异乡不能时时回去探看，却总是挂念着从小心疼他的二舅母。这次回老家，无论时间多么仓促，去看二舅母的时间，一定要抽出来。

二舅母家在黄河和大运河古河道交接处。和我们一起去的还有大伯哥家大儿子，这次回家就是他开的车。

依然是多年前的院门口，和胡同对面邻居高大的大门口相比，二舅母家的大门楼显得简陋了许多。但是，几乎和每户农人家的院子一样，二舅母家的不仅院子也很大。而且院子里还有数棵大小不等的树。桃，杏梨，核桃，还有一棵歪脖子小枣树。西北一角落是几乎要荒废的一个小菜园，里边只有几趟小葱，几墩韭菜。

让我奇怪的是，院子里，好几棵树的下边，都有一个马扎。马扎前，坐着脚踏的地，都比别的地方要光亮。看来是有人经常在这里坐着。

大侄脚快，先进了敞开着门的老堂屋。叫了几声姥娘，却没有人应答。旁边的小饭屋也敞着门，里边黑乎乎的，好像也没有人。

听说现在老人自己一个屋居住，两个儿子，一个英年早逝，一个在村里开药店，离着这里不远。

莫非老人串门去了？听说她身体还行。

大侄儿说到表舅家看看，不一会，两人回来了，还是没有看见二舅母。大侄子这次直接进到小饭屋里，不一会，就听到了里边传出断断续续说话的声音。待了一会，大侄儿扶着一位老人颤颤巍巍地走出门。

老人穿着肥大的花棉裤红条棉袄，一双放开的小脚摆着八字，一根自己做的原木拐杖，拐杖把手已经被磨的锃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