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他在偷偷爱着你》(16)
【青春】《他在偷偷爱着你》(16)
《他在偷偷爱着你》——16 记起
下一章——告别程扬 (大结局)
01
已经是第五天了。
在昨天下午我吃了药以后，昏昏沉沉的一直睡到现有。看着外面的日头，现在已经有10点多了吧。
门开了。常医生走了进来。
“菲，做好准备了嘛？”
我盯着常医生，细究了一会。常医生也任由我盯着他看，微笑着一句话也不说。
我又朝窗户望去。
以往程扬都是站在阳光底下的。芋头则还熟睡在小床的一侧。
多么幸福的画面。
我难道真的可以承受住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任何事情嘛？
我犹豫了。
突然，爸爸妈妈两双饱含热泪受伤的眼睛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心底一个声音响起来，难道，你真的可以自私到，让这么多爱你的人，一起陪着你痛苦嘛？
菲，你不可以。
菲，你的魄力呢，你一直都是坚强的。
我好似下定了决心，生怕一不留神又反悔了。
我猛的坐起来，下了床，穿上拖鞋，朝门口走去，“走吧，我怕一会我又缩回自己的小龟壳里。到那时候，就算你把你们系主任叫过来给我催眠也不好使了。”
常医生在背后“呵”的应了一声，说道，“你这丫头。”
随即也随我出了门。
我们又走到了我第一次做催眠的房间。
我站在门外，心跳的扑通扑通的，仿佛要冲出嗓子眼儿。
我害怕迈进去后，就会把其中一个世界隔绝掉。而让我害怕的是，那个世界里仿佛就有程扬，有我们家小芋头。
常医生安静的站在我的身后，等待我做最后的决定。
他仿佛肯定的知道我会迈进去的似的，默默的一句不吭的陪着我。
洒脱，我告诉自己，洒脱。
常医生是对的，我终究还是迈了进去。
像第一次一样，我被常医生催眠了。
“菲，你在去飞往巴黎的机场上的出租车上。你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好多建筑物在我的身后……”我像第一次一样，向常医生描述我所看到的种种。
“然后呢？”
“一个叔叔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我想下车。”
“菲，别担心，有人已经报警了，你看车窗外是不是有一个穿红色衣服的男人在打电话。”
“对。叔叔有救了。”
“然后，菲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好不好。菲调整呼吸，别怕，有我在。”
“出租车拐弯了，一辆大卡车冲了过来。司机急刹车，来不及了，要撞上去了，啊，救命。”我大声的喊了起来。
“菲，别怕，别怕，呼气，对，吸气，对，很对。菲，尝试着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我不安的微微摇头说，“我什么也看不到，我们发生了车祸，我好害怕，我们的车被压在了大卡车的下面。我头好痛，我喊司机，没有人应我。我好害怕。我什么也看不到。头好痛，不知道什么东西咯着我，我头好痛。”
“好，菲，别怕，一会就会有人来救你们。你听，有人在给你们说话。听到没有。”
“嗯，有个男人和女人的声音，他们说，别怕，我们已经报警了。”
“对，很对。接下来，菲，看到了什么？”
“我睡着了。我昏了过去。我仿佛感觉到，有人在拉我的胳膊，我的头，我的腿，好痛。过了一会，不在那么黑了。我仿佛看到了阳光。我被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抱到了床上。我被拉走了。我没有赶上去往巴黎的飞机。”
“很好，菲那是去医院了。不要怕。菲，既然没有坐上去往巴黎的飞机，菲怎么会说在巴黎生活了5年呢？”
一阵沉默。
我开始答非所问，“我被送到了急救室，医生们，给我打了一剂麻醉，我睡了过去。对，我没有赶上飞机，我怎么会在巴黎生活了五年。”
一阵沉默。
“菲”常医生遥远的声音尝试着喊我。
我不为所动。
第二声，“菲。”
在当我感觉我要听到手指打波的声音时。我开口了，“巴黎到了。飞机落地了。”
我感觉到常医生轻轻的放下了手。他又在等待我说下去。
可是我什么也说不出来。
在常医生把我拉入的潜意识里，我发现我生活了五年的巴黎，像我乘坐的出租车上看到的风景一样，在快速的倒退，随即像刚放进热水里的糖一样，慢慢的融化变的模糊不清。
我在巴黎认识的同学好友，一个个都挥手仿佛再给我诉说再见。他们也不见了。程扬，对。我最爱的程扬。那天手提锅贴来上门的程扬，我最爱他的阳光的笑容，为什么我看的这么不真切。他嘴边若隐若现的小酒窝不见了。
求婚呢。这一幕我应该到死也不会忘记。可是为什么现在也模糊的让我感觉不到。还有我的小芋头。他奶声奶气叫妈妈的模样。他吃饭睡觉的模样，为什么也都是虚影。为什么？
我感觉到我留下了眼泪。可我在哪里？在我和程扬生活了好多年的家里，我找不到自己。我只看到了程扬和小芋头坐在地上玩着我那天在商场买给小芋头的积木。我尝试的走向前，我轻生的喊程扬，喊小芋头。可是都于事无补。他们听不到。
我尝试的轻轻的推程扬，尝试着去抱小芋头。可是我的手臂都扑了一个空。他们不见了。我恐慌的站起来，在房间里开始挨个寻找他们。可是他们不在任何房间里。我站在客厅，向四周望去。周围的房间也开始变的成了虚影。
我害怕的闭上了眼睛。一片寂静。我缓缓的睁开了双眼，我们的家也没了。出现在我面前的是，啜泣的妈妈和低头不语的爸爸坐在病床前，而病床上是输着吊瓶，带着呼吸器的我。
这次，我清楚的感觉到了我的眼泪流了下来。
【青春】《他在偷偷爱着你》(16)
02
我睁开了双眼。
我盯着心理室昏暗的灯光，我不知道是冲着常医生，还是再对刚醒过来的自己哭着说。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美很美的梦。”
一阵沉默。
常医生仿佛尝试着想说点什么。他走到我面前。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好不好。”
“菲，我……”
我打断了常医生接下来要说出口的话，“放心，我只是想捋一捋自己刚才所看到的。”
常医生又坐了一会，好像不放心的样子。但是终究听了我的话，让我一人在心理室独处。
我一个人呆呆的盯着昏暗灯光下映衬着的天花板，出了神儿。
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些什么。
我就这么坐着放空自己。
我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几个小时。
我就这么坐着。
门外一声清脆稚嫩的“妈妈”，打破了我放空的思绪。
“芋头。”我喃喃自语的说。
随即，仿佛认清了现实，一阵大哭。
我哭到不能自已。哭到眼前一片模糊。仿佛我的心被人紧紧的揪住，使得我喘不过气来。我使劲的开始锤我的胸口，可是那让人窒息的感觉，一点也没有减轻。
我痛极了。程扬不在了。芋头也不在了。我想抓住他们。可是我用尽了全部的力气也抓不住。他们才是梦。我一直要求的醒过来，不过是亲眼目睹他们的离去。接下来，我该怎么办？程扬你在哪里？我好想你。你在哪里？
在门外的常医生不放心的，并没有走远。他听到了我的哭声。也许他想放任我哭下去，也许一会就没事了。可是我的哭声一点也没有减退，反而“变本加厉”的开始嗷嗷大哭起来。
最后常医生还是推门走了进来，他蹲在我的面前，轻轻的把我揽在他的肩膀上，柔声的安慰我说，“会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随着常医生轻声的安慰，哭声渐渐的低了下来。
我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