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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大江,我无限惭愧

2019-01-17  本文已影响6人  Rachel曹

如果你有幸遇到那条大江,代我向他问好,我已经忘记了它的模样,正如我忘记了母亲的模样,那个空白女人的一生,那个女人空白的一生,随着时间的流逝,空白里只剩下那条浩荡的大江,江上飘荡的是我的童年,江下倒映的是她的一生。

那一生,乏善可陈,寥寥几句,再也想不出更多的词来形容。能做的无非是反复反复,于简单现存中臆想出可能的复杂,那些无法认证的心理,那些死无对证的假象,不过是一个脑袋里的狂欢和另一个脑袋的请求救赎。

我把天空拉拢,太阳就挡在了云后,太阳太过刺眼,容易把记忆烫的灰飞烟散。可那些记忆又太过潮湿,时不时洇出水来,一个不注意,就从空洞无神的眼里流了出来。

她们手挽手从桥上走过,远远看去,像是一对母女。早上的晨雾未退,河上尤是明显,她们氤氲在雾气当真,似真似假,幻虚幻实。面容呆滞,默默无语,朝我的方向走了过来。

两双眼如此相似,低头不语中总是神似,那是骨子里的仪仗队,从出生就规规矩矩,听从着另一个身体里兵长的指挥,无法摆脱的一生,早就毫无逃遁。

一辆车疾驶而来,我挡住刺眼的灯光,一阵尖叫血泊之中横亘着我的躯体,她们还在朝我走来,二十米,她们的脸上泛起了笑容,十米,她们的谈话声依稀可听,零米,她们恍若无事的从我身边而过,负十米,她们的手挽的更近了。

走过,就这样熟视无睹地走过,擎着三月的新,带着六月的明,举着九月的熟,拖着十二月的清,走过春秋,走过四季,走过十几载悠悠岁月。

流光容易把人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韶华易逝人易老,花信之年犹如半老徐娘,往事穿肠过,感叹心里卧。想至此,“少年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已然跃于纸上。

我又开始想念那条大江,或许说是那个夏天,每天清晨,它送我去学校,每个傍晚,它接我回家。经过卖鱼竿的老头店前,他总爱笑着摸我的头。

月华初上,路灯照的江边亮通通,三三两两的人拿着小桶和小铲,追着一只只小螃蟹横冲直撞。我光着脚丫,决眦对石块,每一块石块翻开,总会有几个鲜活的生命四处逃窜。

肥肥的小腿,仿佛一只双足兽,跑个不停,逗得嘴巴笑个不停,那些笑声是从心底无意间溢出来的,毫无修饰毫无依附的欢乐。

累了就将小桶放在一边,看着别人拿手电,东找找西翻翻。看的无趣了,就干脆躺在地上,看着星空。星星眨眼,我也眨眼,小小地脑袋总是装满好奇:星星有多远?星星有多大?星星为啥对我眨眼?

迄今为止,总忘不掉那个天真的回答:星星很大,它掉下来就跟你一样大,你们可以躺一起玩。因此,心中总是爱着那些没有生命的星体,总盼着它们能跟我一起玩耍。

这个回答注定了我的感性,我的物理很差,科学知识振奋人心,可惜少点温度和天真,感性的人不能接受的太多。直到如今,我依旧相信十几年前的躺在地上的我所看到那颗星会给我温暖。

那温暖归根到底来自于大江,不浩荡不奔流的大江,他哺育了一方子民,也温暖了我这个漂泊之魂。如今我离他不远,可我不敢去看它,因为我把它忘得很干净,正如它带给我的那些温暖,随着时间流逝,越发不可触摸,越发清晰可见。

“面对大河,我无限惭愧,我年华空度,空有一身疲惫。”我并非诗人,所以我不配说和所有以梦为马的诗人一样,但”岁月易逝,一滴不剩“对谁都一样。我空度的年华,时间会给我教训,那些与大江共度的时光,我统统藏好,因为那些温暖,我早已忘记,也不可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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