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2.13

2019-02-13  本文已影响0人  飞马的马

不那么刺眼的阳光下,四个身影参差不齐。

我仰着头推开肯德基的门,鸡哥说你没洗头。不知道该做出什么样的表情,我轻轻的鼓了鼓掌,咧嘴说了一句好哇。

有一张年代很久远的图片,超市里的罐装可乐上面有bro的字样,我把它面对摄像头,跟阳哥照了一张快乐的合影。整整一年的时间,四个人的心思紧跟着也变得长短不一。鸡哥说的第二句话是,今年别再拉饥荒了,不是没有,是你再没有机会了。

说得对。12年放学的必经之路,从红梅到医院到松平里,所有小孩儿都会问的问题,你们以后想干点什么?阳哥扶了扶当时就好几百度的大眼镜,我想设计个游戏什么的……,紧接着旁边过来个大货车,上面印着HYZY,他说你看,浩阳之业,大连这一块,以后都我说了算。鸡哥寻思寻思,我想接着画画,嗯,那你呢?我,我家里有人,我想考个军校,等我考上了我就在松平里放炮。

三年后浩阳之业去了普高,我和胖子进了重点,鸡哥明明够了重点的美术线,却执意要去专门学美术的市内高中。鸡哥三年没回松平里,在第二年我搬了家,那个八号楼二单元五零二后来租给了中医院的护士,在阳台可以看见南陀海,如果清晨没有雾,还能看见船。

又过了三年,只有鸡哥自己去了自己想去的地方,好像当初也只有他没吹牛逼。

“有啥好羡慕我的,学艺术,那都他妈是钱,知道大二我出去写生一回多钱吗?一个礼拜一千八。”

不再嘲笑我,话题也重新归于平淡,胖子嘟嘟个大脸蛋子“沈北这一块,谁看见我,只要打联盟,都得叫我一声野爹。”然后给我们看手机截图,好像曾经阳哥熟练的东西,被他接过了手。阳哥也不是当初那个偷偷在家玩圣诞版CS,爹妈一回家使劲拽电源线的那个怂货了。

“我寻思考个公务员,然后再考个三支一扶,去支教去。”我们仨一愣。“你爸你妈能同意?你对象怎么弄?”鸡哥说话跟崩豆一样。

“管同不同意的,我就乐意去,还能减减肥”说完了阳哥把可乐往我这儿推了推。“以前可注意形象了,怎么事儿今儿收拾都没收拾?”

“我阿,我岁数大了,我懒。”

奇怪的是,每句话我都记得这么清楚,从初中去开八操场跑步唠到鸡哥暗恋那个女的学主持去了,到高考偶遇阳哥和他前女友。一幕一幕都那么清晰。之前每次的相聚,会在KTV或者火锅店走那么一走,说好在肯德基垫一口,一口还顶饱了,愣是坐了一下午,扯没有用的淡,扒拉扒拉去年发生了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儿。

临走之前他们仨拍拍我肩膀,下次就是今年十二月份,你好好弄着,我们仨走回去也行,当溜达了。

阳哥不再吹牛逼,胖子不再说话带刺儿,鸡哥也不再因为画画满指甲灰忘了洗。

“走了阿,回吧。”

四人组聚会圆满结束。我是这么发的,好像也真的结束了。安盛里的金汉斯早就黄了,那时候一人兜里揣着一百块,仨人一块儿把雪碧苏打水可乐兑在一起骗鸡哥喝,放学的路上阳哥永远单肩背着包,他觉得这么样女孩能多看他两眼。胖子希望每次考试能比我多考两分,毕竟在遥远的初中时代,我还考过那么几回全班第一。

该工作的工作,该读研的读研,该干嘛的干嘛,长大好像就,一下子就发生的事情。

高宏伟,孙雪梅,陈顺山,徐春娟。掰碎了嚼不烂,可能他们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在回忆里插一面旗,告诉你这面旗上写下了很多人的名字,你可以不用记住,不过能深深的扎进土里,能让你找到下一面旗就行。

今儿带着任务出门,去商场买瓶香油。

“多钱?”

“22。”

22挺好,我今年22。

2019.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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