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副副画
我进到城里了,就看不到,或者很少有机会能看到在山坡上,开满鲜花的树,各种各样的花朵,层层叠叠簇拥在一起,有红色花,还有含苞待放的花蕾,色彩鲜艳,白色花朵底部的绿叶,让色彩不那么单一,站在树下,能嗅到一阵阵花香,蜜蜂盘旋在枝头,停在花蕊上,乐此不惫,如果阳光正好,在树旁停步观望,希望和喜悦感充斥内心。没有理由,眼里不含笑,脸色不开朗。
能感觉到,田野上,才是这些家伙的乐园,那么开阔,空气那么流畅,它们能随心所欲展示它们的姿态,并且舒展的和自然界那么协调,那么多彩。如果它们是雄性,它们的野性得以充分的挥洒,如果是雌性,它们的娇柔更显羞怯。不管它们是什么,它们是田野的主人,田野上的一切它们利用的是那么好,美丽也许它们不知道,但看到它们的人知道,美丽就是它们本身。
在城市,我外出,没有安静的时候。创造,必须要一个绝对安静的环境,那这个环境只能在家里,家有四壁,才能隔音。如若想站在城市的一角,得到一个安静的地方去创造,声音通过空气总是能传播过来的,那种机械的声音响一百年也不会变调。
为什么不离开城市,依赖城市的不是精神,而是除过精神的一切现实。我活着,精神大于其他,就可以抛弃城市生活,精神略小于其他,放弃城市谈何容易,就算一时兴起,多半也留恋城市的生活,留恋两点一线式的单调,留恋城市便捷的服务,留恋那个可能在城市实现的愿望。在城市时抗拒的东西,离开了反而念念不忘。
十几个年头,不能亲眼看到四季在家乡田野的变化,想想实在痛心和惋惜,惶恐将来也没有机会回到乡下那将是何等的可惜,失去一直在发生,人分身无术,现在已经失去了十几个轮回的四季,这也是已经要面对的事实。
所以,我唯一要担心的是,感情的钝化,初次接触一种景象的时候,感情总是丰满的,感情总是积极的。慢慢的,再接触,感情就比不上上次那么明显,越来越淡,越来越担心,景物也没变,变的是人心。我害怕这个无情的改变,人心变的那么淡泊,甚至没有,连瞅上一眼的心思也没有,没有了,再也不会出现那种初见时激动人心的时候了。
初见时,它们是鲜活的,再看时,它们是停滞无生命的。原来那种感情跑哪里去了,还在心里,只是大脑对同一个景象产生了感情免疫,这个景象也难以再引起内心的冲动和起伏。
除非有新的景象再引起类似的感情,否则它再也会自动跑出来了。景物是静止的,幸好人是变化的,人对人出现感情钝化也就少了,但也是乐观的认为,毕竟一个人没有一个有趣的灵魂,物质最终也会一成不变。
所以要解决的难题之一是怎么对田野静止的景观始终有观望欣赏的乐趣。景物它是不会改变的,变的唯有看它的人。看它的人一成不变,那这个人对景物感情最丰富的时候也许就是初见的时候了。慢慢的他连再看一眼景物的兴趣也没有了,因为一个静止的物体怎么可能第二次再引起一个一成不变的人对它的兴趣。
今天我带着这个感受来看你,明天我带着另外一个感受来触摸你,后天我会以与前两天不同的感受再来与你会晤。我会从你身上得到那份初见时的激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