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地狱的呢喃》第二章 老人村
小井的懒觉一不留神就睡到了第二天中午，磨磨蹭蹭地起了床，闻着香味晃到了厨房。发现杨已经做好了午饭，正在盛面条。
“哇辣肉面！好香啊”，边说着小井边迫不及待地用手抓了块肉放进嘴里，口齿不清地拍起了马屁，“嗯好……吃！不愧是我们……寝厨神！这肉……又嫩又香，酱汁……微辣带点……甜，回味无穷……啊太赞了！”
“你倒是赶着饭点，起的早啊”杨把另外单独炒的鸡毛菜也一起端到桌上。
“不能怪我啊，只能怪这僵尸村太安静了，一不留神就昏睡到了中午。唉，你也不早点叫我一声，害我现在饿的前胸贴后背的”
“切。不过这个地方的确安静了有点诡异，早上出去转了一圈，连个人影都没碰着。还是问了张阿婆乘了部小巴才找到了菜场。”
听到这，小井突然想起了昨晚的怪事，便急忙把半夜看到的事都悉数告诉了杨。
“是嘛这大半夜的出去送货的确很奇怪啊！下午我们一起去你说的小屋瞧瞧去”
张阿婆家的房子是40号，小井昨晚瞥见的小屋位于41号楼靠墙根的死角，感觉像是个私自搭建的违章建筑，目测大约七八平米的样子，水泥墙面朝小路方向，有一扇锈迹斑斑的双开铁皮门，门中间的插销上挂着把老式挂锁。
正看不出什么端倪的二人忽听得背后响起一个苍劲的声音，“两位小伙子找谁啊？”。转身一瞧，刚还空无一人的小路上，悄默声地站着个年过七旬的老头。
小井倒退半步拍着胸脯没好气地说，“唉哟我说这位大爷啊，您走路怎么都不带声的啊，吓我一跳！”
老头笑弯了眼，看起来和蔼了不少，“年纪大了，步子轻啊。两位小哥不是本地人吧？好久没见着年轻人啦”
小井看了看杨，杨礼貌地说，“是的。我们是暂时来这住的，就借住在40号101室”
“噢，是张阿婆家啊？”
“嗯，是的”，杨点了点头说，“大爷您怎么称呼啊？”
“这样啊……”，老人自言自语了片刻才抬起头说，“噢，我就住39号。叫我李大爷好了。”说着说着老头突然高兴了起来，一边一个拉着小井和杨的手就大步往39号走去。“来来来，好久没年轻人来这了，来，上我家坐坐”。
李大爷的家在39号104室，房型与小井他们住的略有不同，是1室户的1橱1卫，大约30平米左右。李大爷看起来特别高兴，热情地请小井和杨到屋里坐，又开电扇又忙不迭地去厨房里开了个大西瓜来给他俩吃。
看见李大爷一直笑眯眯地看着自己和杨吃西瓜，小井也有点不好意思了，摸摸头说，“李大爷，您看见我俩怎么这么高兴啊？”
老头高兴的脸上突然闪过一丝阴影，不禁叹了口气，“唉！你们有所不知啊！这片小区在三十年前都是农田，这块地是属于部队的，原先离这2公里开外有一个军工厂，为此才在这儿盖起了房子专供部队家属居住。后来军工厂迁走了，大部分人也都跟着一起迁走了，留下的都是一些上了年纪的孤寡老人，大部分房子都空关着。久而久之这块地方就成了无人问津的三不管地带了，几乎没有外人来此，渐渐的就变成一个老人村了。”
“军工厂为什么迁走的，您知道吗？”杨问道。
李大爷低着头出神，似乎没听见。
“李大爷？”杨又唤了一声。
“噢，你说什么？”李大爷回过神来。
“我说您知道军工厂是为了什么迁走的吗？”
“噢，这个我也不大清楚，好像是上级下的命令吧。”
“李大爷，那平时你们的生活都谁来照料啊？”小井想到这里的孤寡老人，不禁皱起了眉头。
“还好，我们有保姆，平时都是阿香来照顾我们的！”提起阿香老人的表情忽然宽慰了许多，“阿香真的是个好人，她一个人要照顾我们好几个老人呢！”
“是嘛，她也挺辛苦的呢”杨说。
“是啊，她也真是不容易，别看她离过婚，可现在也才四十多岁，人长的又漂亮，完全可以再找一个嘛。可是她却愿意陪着我们这些老人，在这孤村里待着。她就像我们大家的小太阳，温暖着我们的心。”
看着李大爷微湿的眼眶，小井也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那阿香现在照顾的是哪几个老人啊？”杨问。
“我算算噢。我们39号里我一个，二楼老黄一个；你们40号里二楼孙奶奶一个，一楼张阿婆一个；41号里二楼刘大爷一个。”李大爷掰着手指头道，“现在阿香照顾的有五个老人。”
小井和杨不约而同的长长地噢了一声，心想还真是不容易啊！
“噢对了还有件事儿想问您”小井道。
“你问吧，这片小区的人我都认识，事儿基本也都知道。”李大爷重又恢复到之前笑眯眯的样子。
“我想问……41号墙根死角那搭出来的小屋是谁家的啊？”
“噢，就是你们之前在看的那屋啊？”
“嗯”小井点点头。
“那是阿四家的。阿四他以前是附近农舍的农民，种过地，养过猪，还做过一阵屠夫。后来为了方便我们买菜买肉，他就搬到了41号104室的空屋里，外面搭出的小屋他放电动三轮的，有时也存些菜啊什么的。他定期会去附近菜场那批些肉和菜过来，这样就省得我们这些行动不便的老人还要坐公车去买菜了。现在我们也都让阿香代我们在阿四那买菜了，真的省了我们不少心啊！”
“噢原来如此”小井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阿四也是一个人住吗？”杨问道。
“是啊，阿四也可怜，小时候就因为车祸跛了脚，很早又死了老婆，大概三十来岁就成了鳏夫，二十多年了也一直没有再娶。有一个女儿，现在女儿也嫁到外地去了，就只剩他一个人住这了。”
“噢是这样啊”杨和小井互看了一眼。
与李大爷告别后，小井和杨回到自己屋。这天聊的，信息量可不少。杨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可乐，扔了一瓶给小井。小井一看乐了，“咦？你哪儿来的饮料？这村应该没超市吧？”
“早上去菜场时，顺便带的。”
“高！真有先见之明”小井朝杨比了个大拇指，又猛灌了几口冰饮，顿时畅快凉爽了不少。这才找了把椅子往上舒服一靠，说“杨，你说这阿四到底有没有问题？虽说他帮忙这边的老人批些菜肉过来卖，但也用不着半夜里去批吧？总觉得还是很可疑。”
杨也拉了把椅子坐下，喝了口饮料，歪了歪头，“嗯，这的确不符合常理。而且这个村住的都是孤寡老人，这点也很诡异。不过，你可别忘了我们来这干吗的，明天还是先去2公里外的军工厂原址看看吧”
“噢。咦？”小井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侧身到窗边，歪着脑袋朝斜前方瞅。
杨也跟着站起身，走到小井身边说，“怎么了？”
“你看，有人骑三轮回来了，好像是阿四”，顺着小井的目光望去，看到41号楼墙根小屋前正停了一辆电动三轮，有个男人正在给小屋铁门开锁。
“昨儿晚上我看到的人应该就是他，我记得他的腿有点跛”小井肯定地说道。
只见阿四从三轮上一样样的往小屋里搬着东西，有用筐装的蔬菜，也有用麻袋装的马铃薯，还有用泡沫塑料箱装的不知道啥玩意。没见着昨晚半夜的圆桶。阿四虽然不高，中等身材，却四肢粗壮长得特别结实，加之整个人又晒得黝黑，无事横眉怒目的表情，浑身充满了煞气，让人见了不由得有些害怕。
“杨，这阿四长的可真凶悍啊。你说他半夜里到底运了什么东西出去啊？”
“谁知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