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故事征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无戒学堂年度故事有奖征文
一声雷鸣,震得人心惶惶,伴随着数道撕裂天空的狰狞闪电,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步伐,寻找避雨的处所。
脚步踉跄,行动缓慢的她便成了一个异类!
“哗”地一下,倾盆大雨说下就下,周围没有雨伞的人跑得更急更快,不知是哪个冒失鬼不小心碰了她一下,她像失去重心的傀儡,一下子跌坐在地上。
透过湿漉漉的乱发,她只看得到雾蒙蒙的水汽,除了接天连地的水,她看不到路。
路,在哪里?
曾几何时,她最爱打着伞,在大雨中肆意奔跑,就算沾了满身的泥水也不怕,家里有慈爱的父母,顶多嗔怪一声“这孩子”!
可是现在,她抛弃了他们,放弃了所有温暖的后盾,义无反顾地奔向他,那个她认定的幸福未来。
幸福?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未来?前路漫漫不知几何!
“阿嚏!”
她打了个喷嚏,却牵痛了全身,尤其是肋骨,大概是断了吧,刚才,他拿椅子砸的!
要去医院么?算了,身体的伤总能自愈,心里的伤要怎么办?
它已经溃烂,化脓,变成一个巨大的深洞,流不出血,更谈不上填补,呵,她要拿什么来补?
她想过回家,他却掰断了她的身份证,告诉她,只要她回家,他就无法保证岳父岳母的安全。
她想过报警,他却砸了家里所有的电话,告诉她,只要她报警,他就带着她同归于尽。
他不准她哭,不准她呼痛,直接动手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家里所有的物品都成了他的凶器,逮到什么都直接往她身上招呼。
那个指着月亮说爱她的男人到底去了哪里?
后来,她明白了,满月毕竟只有一天,其后每一天的月亮都是残缺的!
她多想和他共享她的痛苦,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唔,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眼前阵阵模糊,这雨真大,压得她抬不起头,但是,很奇怪,脑袋好重,身体却好轻!
脑子里那句话还在盘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咚”地一声,周围终于陷入了黑暗!
— —
“吱呀”,门开了。
他不耐烦地朝着门口的影子吼道:“不知道外面下大雨吗?潮气都吹进来了,还不快关门?”
“嘭”,门关了!
“关这么大声,想吓死我啊?”他盯着手机,看也不看门口,“快去做饭,饿死了!”
门口的身影径自走入厨房,下一刻,炊烟起,锅碗瓢盆叮叮当当!
“喂,上线上线,吃鸡!”
客厅里的男人只顾着约人玩游戏,压根儿没发现厨房里的水汽比平时强许多。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被腹中的饥饿感强行拉下线。
“饭做好了没?”
他拉开厨房的门,正要扬起拳,忽然一盘炒饭直递到他面门,香味太勾人了,他一把夺过盘子,等不及坐到餐桌就低头啃了两口。
“这么慢,吃完了再教训你!”
递盘子的那只手又缓缓地把厨房门拉上,手的主人分明没有走出厨房,可男人的对面却坐了一个人。
等男人吃完了才想起来看一眼对面的人,她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耷在面前。
男人吓一跳,想也不想,就把手里的盘子狠狠地砸在那颗脑袋上,盘子应声碎成几瓣。
“你特么想吓……?”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一片碎片就这么直直地扎在她脑袋上,只露出一公分左右的边缘,像给她戴了一朵白花。
她像是没察觉什么,缓缓抬头,透过湿漉漉的头发,盯着他。
“你知道什么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么?”
她的视线,像腊月的寒潭水,冻得他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
脑子被打坏了么?还是她就是想学恐怖片里的情节吓他?
一定是后者,爸说得对,女人就不能惯,稍微给点颜色蹬鼻子上脸的。
就该像爸那样,把女人治得服服帖帖,他还是太仁慈,应该听爸的,让女人出去工作养他。
男人么,就该享受!
“滚!”
他狠狠地挥拳,想要将她脑袋打偏,他才不要看她那个鬼样子。
然而,一拳挥出,她依旧盯着他,他的视线却狠狠地偏向了一边,伴随而来的是面部的剧痛。
“啊!”
他惨叫!
“痛么?”
他不信邪,这女人竟敢还手?
再度挥拳,女人纹丝不动,他却狠狠地摔到了桌子底下,半天爬不起来。
一颗脑袋,越过餐桌,居高临下继续盯着他。
纠结滴水的黑发,冰冷刺骨的视线,苍白无表情的脸,他心惊肉跳。
“宝贝儿,你怎么了?”
宝贝儿?唔,她当时就是被这个称呼迷了心窍,自以为找到呵护自己一生的人。
“我来兑现诺言!”
“什……什么诺言?”
“我们同心同体呀,苦乐共享,记得么?”
这话让他颤抖不已,这……什么意思?她今天怎么和平时不一样了?
“唔,你可能忘了,我帮你回忆一下吧!”
她缓缓伸手,男人吓得往桌子底下缩了缩,她却没有丝毫停顿,一把抓住脑袋上那片碎片,用力一拔。
“啊!”男人又是一声惨叫,伸手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眸中惊惧更甚,“你……你做了什么?”
女人牵了牵唇角,把那块碎片扎进腹部,男人立刻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我的肋骨似乎断了,我需要正骨!”女人说着,将手探进腹腔,“唔,是这里了!”
“嗑哒!”
男人的惨叫声不断。
“好了,这下就不痛了!”女人似乎松了口气,“你吃饱了,我还饿着呢!”
说完,把手里的盘子碎片塞进了嘴里。
“嘎嘣,嘎嘣……咕咚!”
随着女人的吞咽,男人的手不再捂着肚子,转而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眼珠凸出,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音,鲜红的液体顺着嘴角挂了下来……!
— —
天空不知什么时候放晴了,终于有人发现了倒在地上的女人。
救护车来了,又走了。
带走了盖着白布的女人。
— —
“是你报警的么?”
“是的,警察同志,我就住隔壁,刚刚听见这家男人在屋里嚎,那声音,好家伙,杀猪也不过如此!”
“有没有看到可疑的人进出?”
“没,哪儿敢看啊?这家男人横得不行,咱们都不敢管闲事儿,那次他在家打婆娘,狠得不行!我就去敲了敲门儿,哪儿能打女人呐,您说是不是?结果被这男人拿刀给逼回来了!唉!”
“家暴?”
“谁说不是呢!”
“报警了没?”
“哪儿敢啊?他扬言谁报警,他就开煤气炸了整层楼,您是不知道,他真干得出!”
“好的,谢谢您配合,有什么新的情况也请您及时告知!”
“好嘞,没问题!”
— —
“怎么样?”
“很奇怪,腹部有贯穿伤,有一根肋骨断了,似乎是硬生生掰断的,看见他的手没?”
“怎么了?”
“手上全是血,而且,这根肋骨断的角度,应该是自己掰断的!”
“他?自己剖开自己,然后伸手进去掰断自己一根肋骨?”
“推断下来,就是这样!”
“狠成这样?”
“还有更狠的,他生嚼了一整个盘子,整个口腔已经……啧啧,不忍直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