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一滴
1
我和老通是同一个村的,且我从小学到高中一直和他是同班同学。
想起些我和他的趣事,现在分享给你们。
我们俩读小学时,就和热恋中的男女一样,可谓是朝夕相处,形影不离。
做为声名远播的熊孩子,我们干过不少坏事。
当别的小孩子还在打画片,折纸飞机,捉蛐蛐,钓龙虾时,我们却是偷西瓜,卖田螺,去山上捉蛇,以及保护班上女生。
为了保护女生,我们特地成立了保卫女生联盟,由我担任盟长,老通担任保女军队总司令及参谋总长,成员则是班上其他男生。
每当班上女生被其他班的人期负,我们则一行三十人(当时班上男生30人,女生20人)浩浩荡荡的聚来,然后不管是非,先打了来者再说。
通常是我们还没开打,对方已是跪地求饶了,更有甚者被吓的大小便失禁。
对此,联盟成员颇有微词,表示不爽,说是好久不动,手脚都快废了。
每当这时,作为一个英明神武的盟长,我都会挺身而出,劝阻大家:不要着急,会有机会的。于是,大家只好不了了之了。
而自从我们成立联盟以来,在学校里,没几人敢招惹,一切都顺风顺水。
2
我和老通是偷西瓜的老手了。
偷西瓜其实就跟行军打仗一样,要有勇有谋,讲究策略。
为此,我们曾通宵达旦研究孙子兵法和三十六计。从中学会许多计策,总是百试百灵且屡试不爽。
至于那些做事不讲究策略的人,我觉得他们就像嫖娼的普通嫖客一样。
人家嫖娼的都有钱有势,你光身一人嫖什么娼。还是要安分点,老老实实做人,免得被抓,受皮肉之苦。
每当我们偷西瓜时,我们先要勘察地形,以及了解种瓜人的信息,毕竟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
做完前期准备后,我们便是要等待时机了。
如果偷的时侯有人守着(我们从来只白天偷),我和老通便会兵分两头,来个声东击西。
具体情况是这样:首先由老通上前与种瓜人交谈,说是要买瓜,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这时,躲在暗中的我,则伺机寻找机会出手。最后在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偷得西瓜后,老通就会向种瓜人说声抱歉,表示不想买瓜了。
之后我们就藏到某一隐匿处进食胜利之果。
若是没人,我们则大摇大摆正大光明地“拿”,“拿”了之后,我俩便悠哉游哉地离开。
整个过程“胜是闲庭信步”般轻松。
有别于其他盗贼的是,我们是有职业道德的。因为每次我们偷了西瓜会放钱在原地,算是一种别样的买瓜了。
我们之所以这样做并无其他原因,只是单纯为了感受偷西瓜的快感刺激罢了。因此,被我们偷过瓜的人,都表示十分滑稽且不解:这样的小偷真是奇特。
但最后还是奉劝大家:不要学我们!
3
因为没钱买更多的糖吃,即解馋。我和老通才去捡田螺。那时田螺三块一斤,而我们一天奋斗下来,可以赚得三十左右。
每次捡田螺,我们都是一大清早就去水田。来到田间,我们分好搜寻地,就踩入田中,开始捡田螺。
我们没有筒鞋穿,只好把裤脚一提,光脚踩入泥中。
水间常有蚂蝗肆虐,到处寻找物体吸血。
大家常被蚂蝗吸血,但老通对此丝毫不在意。他还高兴蚂蝗来吸他的血,且来的越多越好。 他说他极为享受被吸的感觉,我估计他这应该是心理变态。
捡田螺这事,也得看运气。
运气不好,可能走过八九块田才只捡十来个,我记得我们捡的最差的成绩是只捡了一斤。
不过,似乎那时我们已把村旁的水田都捡完了,这样看来,倒也不算是个差成绩了。
老通太喜欢装了,他在田间捡田螺的时候,是滑着步子前进,且唱着歌:看我摩擦,摩擦,这魔鬼的步伐……
当然老通也为自己的装付出了极惨痛的代价。他几乎是每次都摔倒在水田里。
不过,这位神经大条的人才也不在意。当他摔入田中时,他就借机在水中翻滚跳跃,玩得不亦乐乎。并还邀请我也加入。
捡田螺最开心的时候,还是换成钱时。
那时,我们会紧紧握住钱,然后跑去附近的商店大买特买,最后大口进食。
4
我们村后山多蛇,传说,这里有条蛇精,是为后山之主。
对此,我半信半疑,如果说后山有条蛇精,那我和老通在这抓了几十条蛇了。按理说,这些蛇应该是她的后代,她竟是不管不顾。于是我有个猜想:蛇精应该是去天堂了。
说来也奇怪,我们这的蛇,不能抓,只能跟吊青蛙一样吊上来。
我和老通来这里,就常带上吊杆以及蛇皮袋。
当我们把线放入草丛中时,就把蛇皮袋夹在两腿间。专心致志地吊起蛇来。
通常没放下多久,草丛中就会发出悉嗦的草动的声音,紧接着的,还有“嘶嘶”的吐信声。
这时,我们稍微端正一下身子,手中杆子抖动得更快,那蛇也就慢慢上当。
最后当我们感到拉线的重量增加时,就猛一抬杆。那蛇便随之拉了上来,接着掐住蛇的七寸,迅速把蛇放入袋中。
这样就算是抓住一条蛇了。
这种蛇身上有像脚印的迷你图案。我们就根据蛇身上的图案,分有级别。
有一只脚印图案的,毒性最大,我们叫它一步蛇。
“一步蛇”,顾明思义,就是说,被这类蛇咬了,你只能走一步,再多走一下,你就要一命呜呼了。
接下来,则有两步蛇,三步蛇,四步蛇……直到百步蛇。但这里多见百步蛇,上面级别的则十分难见。
我和老通吊了这么久的蛇,最高也只吊到一条四十九步蛇,而且那次老通差点去了天堂,我则被当场吓昏。
最后醒来,我们俩已躺在医院。当我看向旁边的老通时,我小声询问他还好吗,他说他极好还说他把那蛇捉住了,为此,他还在床上手舞足蹈一番来表达他当时与蛇搏斗的雄姿。
至此,我只能更加佩服他的神经大条了。
5
我和老通读五六年级时迷上了武侠。
那时我们梦想成为盖世英雄,执剑天涯,风花雪月,四海为家,深藏功与名。
为此,我们朝九晚五地苦练武学。老通的训练计划是:一天跑十千米,蛙跳一千米,俯卧撑两百,以及仰卧起坐两百个。我的训练计划是:跑步五千米,俯卧撑五百。
之所以我们训练不同,是因为我的小李飞刀主要是练臂力和指力,而老通的打狗棒法练的主要是挥打力和持久力。
我们时常切磋。我的武器是飞刀,共有九把,其实就是九片锈迹斑斑的铁片。老通的武器是打狗棍,其实是他不知在哪捡来的枯木棍。
我们切磋时,刀影纷飞,棍影乱舞,场面极为状观激烈。
通常是我的九把刀,刀无虚发,刀刀都能命中老通,甚至有几次爆了他的头。而老通的棍法攻击范围有限,当我把九把刀飞完后,我就狂跑,老通则在后面追,但经常是他只能望着我扭动的屁股而望尘兴叹。
之后我再来个大迂回,把我的九把刀收回,再之后就是唰唰地扔向老通,然后又狂奔。如此反复多次,我就轻而易举的赢了。
切磋完后,老通总是带着满身伤痕来到一个石墩上坐着,把脸埋在两手之间,在微风的轻拂下,陷入了沉思。再之后,他微笑着对我说:明天再来,明天我一定会打败你的。
不过,从始至终,老通一次都没赢过我。
我想,这应该是老通心中一个永久的遗憾了吧。
6
只能想起这些了,其他的,如果有幸记起的话,再说给你们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