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徒》：我的将军啊（十二）
十二、不得善终
1945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战争正式结束。
三天后，顾云章方获悉此事。
本溪湖待不下去了，顾云章只好带上沈傲城和赵兴武准备逃命，这时，海长山突然派人来接他们，海长山已经带着队伍撤出奉天进山了。顾云章想了想，决定去“投奔”海长山。
（《恶徒》封面图片）
海长山劝顾云章出面将队伍给拉起来，顾云章听了，心里很乱。海长山走后，沈傲城问他是不是真得要去带兵，他说：“我不带兵，难道坐在这里等死吗？”
沈傲城作为一介商人，虽不是很有远见卓识，可在直觉上也感到这不是个正经法子：“云章，我看这条路不妥当。咱们还是去秦皇岛，把能到手的钱赶紧敛起来，找个地方躲一躲风头才是正经。打仗这种事情，无非是给人家当枪使唤，你看那带兵的人有几个是善终的？”
顾云章走到沈傲城面前，举动温柔的拉起他两只手：“二叔，我十八九岁的时候，有个老头子给我看相，说我是‘不得善始，不得善终’。”
说到看相算命，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微博评论@没事儿别吃蛋黄酥）
赵小虎。
我们先来回顾一下《残酷罗曼史》原文相关段落。
赵小虎察言观色的望了他（何宝廷）的脸：“我现在年纪还小，等我到了李世尧那个岁数，肯定比他人多枪多，到时候我推你做大官，比总指挥和那个什么主任还大！真的，山下顾王庄里有个瞎老头会算命，他说我这样死过两回的人，以后肯定要有荣华富贵的！”
——出自《残酷罗曼史》第19章
不知道给这两位算命的瞎老头是不是同一个人，从两部小说的时间线上来看，倒是没有什么出入。不过，这算命先生业务能力不过关啊，算的可是一点儿也不准呐！
（微博评论@列岛环游）
顾云章有六年时间没带过兵了，但他的名声还在，他一出面，立即招揽了不少散兵游勇，一万多人，与这年的九月份在奉天城外组成了“南满民众自卫军”。很快，国共两边各自派人前来同他联络，都让他归顺自己，顾云章按兵不动，可心里早就已经打好了算盘。
1945年冬，顾云章接受了国民政府颁发的委任状，成为了国军第十五集团军东北先遣军的军长，三星上将，如今称呼他顾将军，可谓名副其实。
（微博评论@六号清泡）
顾军同东北民主联军打了两仗——没打赢，扭头就跑。一路向南，本想跑回察哈尔，不料跑太快了，一个不小心，竟然给跑到河北去了。
“顾云章过了几年舒服日子，受了糖衣炮弹的毒，人变得有些懒惰疲沓，对于战争的热情也很有限。领着一大队乌合之众，他从辽宁向南开跑，本准备跑回察哈尔去，没想到上下齐心跑得太快，在方向未明的情况下没收住脚，一路干到河北去了。
东北先遣军不在东北呆着，居然像群马蜂一样轰然逃到了关外，这显然是大大出乎了国民政府的意料。这时政府派来的省党部书记从南边迎上来了——该书记本欲北上出关，对顾军进行监督指导，如今一看情形，也不必出关了，倒是省了许多路途。”
尼大的黑色幽默是无处不在的，文笔老辣，文风有趣，简洁明快，读她的文，当真是一种享受。
（微博评论@令同木少春）
前来监督顾军的省级大员名叫顾常棣，给顾云章带了几套新军装，正是为他量身定做的。
（原文相关段落截图）
葛啸东虽迟必到，戏份虽然有点儿少，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一出现，名场面就来了！足以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时隔多年，突然听到葛啸东的名字，顾云章出乎意料地平静，他的心情好像一谭湖水，无风也无浪。
“顾云章现在对葛啸东，已经没什么想法了。
八年多未见，当初的仇恨早已淡化；况且他现在守着个沈傲城，下面还领着一万多人马，正是一副前途无量的好景，哪还有心思去想那个千里之外的老仇人？在本溪湖过了许久的安逸岁月，他现在连打仗的心思都没有了，就想舒舒服服的和沈傲城朝夕相对，闲时听听戏逛逛街，吃点穿点，比什么都强。”
烧饼是真得成长了不少，毕竟快奔三的人了，也该成熟起来了。
（微博评论@ZS_札飒）
顾常棣让顾云章带兵去北平，顾云章不想去，但全军上下，除了他之外都想去，于是，他只好不情不愿地去了北平。
1946年1月，顾军离开河北，向北平进军。2月下旬，顾云章进了北平城，轻易就得了一处洋楼居住。
（微博评论@Anxxxxxx）
顾云章陪沈傲城去沈宅看望沈天理，沈天理的不可救药让顾云章深感快慰。
和沈傲城并排坐在汽车后排，他意气风发的将一只手拍在这位二叔的大腿上，十分欢喜的捏了一把，又歪身向他探过头去，亲亲热热的耳语道：“怎么样？这回你死心了吧？”
抬手搂住沈傲城的肩膀，他飞快的在对方那鬓角短发上嗅了一下：“你别怕，有我呢。”
沈傲城先是出神，后来反应过来，就握住了顾云章的一只手。
顾云章几年没有握枪上战场，手掌上的薄茧已经渐渐消去。沈傲城低下头，就见自己和他手指交缠——顾云章的手指苍白修长，偏于清瘦，蕴含着能攥碎骨头的力气，隐而不发。
“我居然和这样一个人相识相交、朝夕相处了几年。”沈傲城忽然感到了困惑：“我和他不但年龄相差极大，而且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他怎么就像个小鸟儿似的扑上了我？他是真心对我好，可我只是个走下坡路的半老头子啊。”
沈傲城自己说不清楚，旁人也看不明白，但顾云章是清醒的，他喜欢沈傲城，只是喜欢而已，无关风月。
（微博评论@这个杀手话不多）
此时此刻，两个人十指相扣，颇有些岁月静好的味道，但有一个人的到来，立即打破了这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