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谈笑间----夜行记
我国当代知名学者王小波的短篇小说----夜行记,以想象和巧妙的构思,使传统的唐人故事显得清新脱俗,实在是令人钦佩,堪称《武侠小说式的寓言故事》。
小说极其简单,讲的是一个书生在旅途中与一个陌生和尚结伴而行并且争勇斗狠的故事。
两人途中交谈,便是整部作品之精髓。与其说是交谈,倒不如说是相互吹牛,浮夸程度,“堪称教科书式吹牛。”这不免让我想起古时候的一种奇葩现象:古人认为癫痫患者能通神,能与神仙交流,毕竟这种病太奇怪了,胡言乱语,仿佛鬼神附体,所以太平天国那帮高级骨干时不时就露这么两手,假装昏倒说一堆上帝嘱咐他说的话,说完了再爬起来,然后他的帮众就信以为真,为了执行领导的胡言乱语,无辜的帮众便付出生命的代价。最初吸引我的,便是这种吹牛的功夫。因为和尚有家眷,所以书生一开始就不喜欢和尚,却因和尚抛出的话题书生实在喜好,又不免侃侃而谈。书生以极其自豪和自恋的语态描述自己在弓箭和剑道方面的造诣,而听了这些的和尚又以令人难以置信的语言表达了自己的极高修为。其语言相当传神,令人印像深刻:
书生家传一柄绝世好剑,百炼精钢化为绕指柔,刀起头落,极其残忍,极其冷酷。而和尚不以为然:老衲也知道些不平凡的武器,以剃头刀削下一片青竹的竹皮,便是一把上好的剑。传闻北海有一盗贼,云母为刀,所过之处,无一活口,百战百胜。
不管在哪个时代,有一张诡辩的嘴,似乎是最好的武器,但我们更应知晓一山更比一山高的道理。 在那个不太平的年代,敢于行夜路的一僧一书生,本就不一般。他们相互猜忌的同时,眼看人低,嚣张跋扈,骄傲自大,不知谦逊待人。
书生心高气傲,自认为有钱有文化,有底气,所以不屑于同妻子聊天,觉得她蠢,也不屑于同车夫下人交谈,觉之粗鄙不堪。
和尚,又是一个狂妄的和尚,喜欢女人,口出狂言,不识趣的放肆地搭话,其嚣张的话语,激起了书生杀人的念头,并绕到了后方,拿起自己的强力弹弓,射向了和尚多肉的光头,弹无虚发的书生惊讶了,和尚居然轻松的躲过,并表现出没有发现的样子,继续吹嘘自己,和尚提到,这山林间,强盗响马众多,而老衲出马,坏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我的存在,实在是佛门之荣耀啊。书生的杀心,越来越大,并且再次尝试,和尚再一次相安无事,从未失手的书生终于害怕了。终向和尚坦白,书生自幼习武嗜好杀人,从无失手,如今却杀不了和尚,是他没了见识,出了洋相,今后再也不杀人了。和尚也如实告知,和尚是习武的和尚,喜好抢劫,吓唬人,如今却没能唬住书生,是他做的不好,失败了,今后再也不抢劫了。 直到末尾,作者才打开了谜底:
书生,是爱好杀人的书生,
而和尚,是痴迷于抢劫的和尚。
书生的自大,导致他命悬一线,不仅没能杀掉和尚,还差点搭上自己的性命。而和尚的嚣张,也直接导致他抢劫失败,极度打击了其自信心。
从文中的跌宕起伏抽身以后,我所思考到,现实中的有些人,亦或者我是不是也这么不知谦卑,盲目自大呢?我想:“是的,多少有一些吧。”在我走过的这20年里,因为我的自大和眼高手低,不知错过了多少机遇,也不知与多少良师益友失之交臂。
最后此二人相互坦白,成为莫逆之交。作为读者的我,最终意识到应该谨言慎行,谦逊待人才是君子相处之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