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记事本

漫随流水20-09-26

2020-09-26  本文已影响0人  蕉下客deer

9月26日,八月初十,周六,阴雨,16至21度

5:20醒来,赖床一小时才起。铺好瑜伽毯,打开DVD,练了十五分钟瑜伽,算完成仪式打卡。下楼做早饭。昨晚去看母亲,她正在包豇豆饼。一人食,竟然揉了一斤面。在饮食习惯上,我与母亲是有代沟的。我一般都扣着量做,现做现吃,顿顿吃新鲜的。母亲则一次做很多,放冰箱里冻着,吃时热热,顿顿吃陈的。我们这一代人对于饮食除裹腹外,更讲求健康美味。而母亲那代人似乎还停留在温饱的需求上,没我们这般讲究。母亲说面中午就揉好,四五小时都未发起来。我说,酵母少了吧。母亲说,和往常一样的量,可能失效了。母亲包饼馅放得很满,皮撑得很薄。生面坯未发,放锅里一煎,面皮鼓胀起来。可薄的地方经油一煎发硬,收口处面堆积得较厚,才有发面的松软。我告诉母亲,凡发面做的面食,比如包子、饼之类的,皮都不可擀得过薄,薄了面就发不起来。带回三个饼做今天的早餐,回锅煎热。煤气灶点着不到两分钟,火突然熄了。问夫,是否没天然气了。夫看了看表,说,气多着呢。难道灶头坏了,打电话给美大集成灶的老板。老板问,电石会“嗒嗒”响吗?我说,会的,就是点不着火。老板说,那就不是灶头问题,是表上没气了。可气还很多。那是表的电池没电了。我只好拿出电磁灶,热了饼。陈的饼,味道真不好。

去衢州看婆婆。搬家时,老家那张实木西餐桌多余,一直扔在储藏室。与夫费了九年二虎之力,装上车。又从花园里搬了一盆天竺葵、一盆月季,外加一盒昨晚从母亲那儿顺来的月饼。婆婆看见西餐桌,欢喜死了。说,屋子里那张旧桌了已约好叫人抬走。将西餐桌装好后,发现桌面略拱,四只桌脚均往里斜。找了根木棍将桌脚撑开。我埋怨夫,早该将桌子搬来,一张旧桌子就让你娘兴奋成那样,可怜一辈子都没用过好家具。婆婆说,今天本来想叫你们带我去石室吃鱼的,后一想一锅鱼要一百多,就上菜场买了条鱼,才花了29元,又向人问了酸菜鱼的做法。婆婆知道我们在杭买了房,不舍得叫我们破费。其实生活还不至于那么拮据。

吃了中饭就回了。收到三本新书,就连干活的兴致也没了。读唐小兵著《书架上的近代中国——一个人的阅读史》。唐教授的阅读与我的兴趣一致,他所论及的书目、观点,我略有所知,故读兴浓厚。粗粗读了几篇,唐小兵教授给我的初步印象也是一位理想主义情怀的学者,身上具有我极为警觉的偏激气质。相对来说,为这本书写书评的田方萌教授的言论,更让我放心。

读了这本书,我才知道,原来“两德论”并非李泽厚首创。或者说,李泽厚只是取了一个新名词,其内容借鉴了伯林的“两种自由”,以及二十世纪的新儒学成果。伯林的两种自由,消极自由和积极自由。积极自由是指主动做什么的自由。消极自由是“免于什么什么的自由”,免于被欺诈、免于被剥削……这些都要靠立法来保障。所以消极自由从来就是一种政治自由。而儒家思想里只有积极自由,着想于主观德性的培养,由内在的德性对权力进行净化。基于这一点,新儒家们对儒学新时代创造性转换作了思考。牟宗三厘清个人之道德实践与政治社会教化上之道德的分际,徐复观则论儒家修己与治人乃属两个层面。这些都是李泽厚“两德论”的思想来源。两德论是指在社会公共管理层面推行社会性公德,同时每一个个体都应自觉加强私德修养。宗教性私德只能在私人领域展开,绝不能在公共层面取代公德。儒家强调的是人格的自主性,但自主并不代表自由。阿伦特在《人的境况》里曾说:“倘若自主真的等同于自由,那么就没有人能够真正自由,因为自主。即无条件地自足及自我主宰的理想,与复数性的人的境况恰恰是矛盾上的。没有人能够自主,因为不是单个的人,而是复数的人们,居住在地球上”。二十世纪人类的灾难印证了一个道理:自主发展到极端,就会变异成对他人的奴役。与其说完整地支配了自我,不如说任意地支配了别人。所以现代民主的国家,不需要人格神的统治。

又从书中读到殷海光与林毓生通信中抒发的一段感慨:“我们得认清读书的价值。人类有食色等生物性的欲求必需满足,这是未可厚非的。科学技术在这些方面对人类已经帮了很多忙,在有些地方实在帮忙过火,发生反作用。电视就是邪魔的东西。收音机更是烦躁之源。没有高深灵魂的人才亲爱这些玩意。书,则是人类最高级的心灵满足的发明。感谢上苍,我们居然是读书人,并且真爱读书,并且说到最后又是为读书而读书,真是有幸!”

原来我是如此有幸的读书人啊!

虽然今天未能起早,《诗经》未背,花园未整理、屋子未打扫,但读了一本好书,作了三四小时的严肃阅读,也算是小有进步吧。

明天,争取写篇《论语集解》吧。

儿昨日血压138,87,今日133,86。真无助,每日的心像放在钝锯上来回地锯。除了记录,还有什么好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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