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百花藥神（二）
秦芳華問:“什麼條件？”
“用妳做交換。”溪溪說，“用妳的身體來交換。”
秦芳華沒有回答，她在等溪溪把話說完。
“把你自己奉獻給夜聖雅，這是救夜聖雅的唯一辦法。”溪溪拿起桌上的那朵被蛇找到的花，“將它放到妳們身體中間兩個時辰，他的毒傷便可自愈。”
“迷情花？”秦芳華不解:“怎麼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妳沒聽過的事情，多著呢！”溪溪揚手拋出那朵花，“拿去。”
這迷情花仿佛本身就有種催人魂魄的魔力，是種任何人見了都會不禁情迷意亂的花。
秦芳華躺在床上，望著外面的夜空。
望著望著，她癡神了:感受著身旁成熟男人的身體，一種女人特有的慾望逐漸在她內心燃氣起。或許這就是迷情花的功效，也或許只是一個女人正常的身體需要。對此，她沒有掙扎，只是用力將他擁入懷中。
急促的呼吸，身體溫熱的交融……這是愛，也是拯救。在這份真實的愛意裡，她再次感受到了曾經的美好:面前這個優雅成熟的男人讓她感受著生命的真實、血肉和溫度。
這是否只是男女情愛？她不敢期待，以前從來不敢。但是現在，卻不同了。
秦芳華已經有了期待，期待夜聖雅盡快好起來，期待夜聖雅快些帶自己離開這裡。
人一旦有了期待，那麼等待的時光就會感到漫長。所以秦芳華希望黎明快些到來，在這份希望中她沉沉睡去。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窗子時候，夜聖雅醒了。
是的，他的身體已經好起來了。
伴隨著他身體好轉的，還有溪溪:“如果你們想回來，這裡隨時歡迎！”
夜聖雅隨時雖然不大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但也沒有放在心上。“多謝藥神搭救之恩，他日必當登門拜謝！”
溪溪還禮:“客氣了，請。”
接下來，秦芳華又見到了夜聖雅勃發的英姿。
但世事難料，所以他們還未走出百花深處夜聖雅就再次毒發了，而且比上次還嚴重——怎麼會這樣？
除了溪溪，沒有人知道答案。
回來的路上，他們就遇見了溪溪。溪溪正在花叢中採藥，采得很專注。以至於他們都走到近前了，溪溪都沒有發覺。
“藥神。他的毒又發了。”
“他不是毒發，而是中了另一種毒——赤血幽蘭。”
秦芳華怔住了。
“因為黑血牡丹的解藥，是迷情花和赤血幽蘭。”溪溪說，“很多時候，許多事情就是這樣:毒藥就是解藥。”
秦芳華問:“那要怎樣才能徹底解毒？”
溪溪的回答很令人意外:“解毒即中毒，中毒即解毒。”
“如此一來，那豈不成試毒工具了？”
“是的。”溪溪的笑容如是甜美，“我並沒有殺妳們的意思。因為你們已經在我佈下的局中，所以妳們的生死並不重要。”
“身為九霄宮殺手的菊花刺，妳不殺死我們已經很是仁至義盡了。”夜聖雅道，“所以，我也相信藥神會再次施恩解毒的。”
“你是否真的膽識過人，並不在乎嘴上說什麼。”溪溪又說，“因為，這需要你的實際行動來配合我的解毒。”
夜聖雅道:“本無疑妳之心，何須懼妳解毒？”
溪溪的神情充滿了讚賞:“真的不怕？”
“怕有何用？”
“嗯，果然夠膽！”溪溪將手中剛採下的花遞給夜聖雅，“這個是赤血幽蘭的解藥，寖入沸水中一個時辰，待花溶解后內服即可。”
夜聖雅仔細端詳，卻是發覺這花竟是自己前所未見。“這是什麼花？”
“忘情天使，但是它隱藏另一種毒性，這毒性對普通人沒有影響。”
夜聖雅不解:“為什麼？”
溪溪說:“因為普通人沒有真情，極易忘記。所以，沒有影響。”
但是——夜聖雅能夠忘情嗎？
雖然他此刻無情，無需忘情。但是忘情天使的毒性會在體內隱藏多久？
其實，夜聖雅是那種無情不去找，有情不會忘的人。所以才會在痛苦時候更痛苦，因而這忘情天使的毒性令他痛苦了很久。
倒是秦芳華，似是不知情為何物。她始終溫柔而冷漠——如果秦芳華中了忘情天使，或許根本就不需要解藥。
但是夜聖雅不同，沒有解藥他就是廢人。
這當然不是溪溪想要看見的，因為溪溪的目的就是令殺手至尊認為自己的刺殺目標已死並順利拿得殺人報酬。對她來說，刺殺目標的死活並不重要，拿到錢才最重要。所以，很多人都覺得她行為獨特卻不令人失望。
就如現在，她又開始自己獨特的行為了:突然用手指捏住蛇頭上的肉冠，讓蛇張嘴噴血。“喝下去！”
看著她手裡的那碗蛇血，夜聖雅問她:“溪溪姑娘，妳為何將如此貴重的解藥給我？”
溪溪笑了，笑得很狡黠。“你如此深信於我，我怎可令你失望？”
聞言，夜聖雅也沒有多做推辭，只是將那碗蛇血仰頭一飲而盡。“夜聖雅銘記此恩！”
“就當是交個朋友吧！”溪溪也是有幾分欣賞夜聖雅:對自己這個隨時可能會下毒害他的人，都能如此義無反顧信任的人確實不多。“今後有緣再見，我會給你機會報答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