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的天池
从未想过我会在冬天登天山。尤其是时隔这么多年之后。
新疆长大的孩子自然不会惊异于冰雪世界,每年长达七个月的寒冷让我们对美景的理解更多地赋予了春暖花开、草长莺飞、繁花似锦的期待。所以,以前一说去天池,从不会想到七八月之外的时节。
可是今年不一样。我已经在南方生活了很多年,这些年家乡在我的生命几乎里只剩冬季,其他季节我鲜有机会回新疆。我踏上天池的那一刻,却想起四岁那年第一次也是唯一次的天池之旅。那是夏天,盛夏,暑假。那年的天池之路尘土飞扬地铺泻在峭壁边缘,一路拐着弯的蹒跚而上。我们一行十几人坐在大卡车的帐篷里,由刚学会开车的远房大哥载着,浩浩荡荡摇摇晃晃向着山顶呼啸。妈妈害怕,半路不肯去,抱着弟弟下车,又被众人哄上车。我现在很清楚地记得当时的心情,好怕妈妈不去,怕连累我有不能去。如今的天池之路宽阔笔直,路的两边是深绿色的松树,潺潺的流水在冰盖下时而湍急时而缓行,和着山顶倾洒下来的阳光,引得我直呼好美,惊讶的仿佛第一次见到企鹅的孩子。
沿着木栈道拾级而上。大部分时间穿行在林间,松树林披着白色的雪褂,多次的落雪以最初始的形态呈现着日积月累的厚度。
现在动辄以“几十年”作为时间单位,比如,今年冬天去天池之前,已经将近三十年年没有去过天池了,虽然它就在家门口;再比如,今天吃黄桃罐头之前,已经二十年没吃过黄桃罐头了,然而它依然那么好吃。不是太小,就是太老,到底有没有刚刚好?
2018.2.12.再次登天池木栈道。雪景的曝光不好,尤其是用单反的时候。到了山顶反而看不见博格达峰,虽然在山脚下任何时候一抬头就能看见的雪山就是它。真可谓窗含千秋雪。这几日见缝插针,截至今天终于以史上最低阅读效率读完了《霍乱时期的爱情》。比起在来时的飞机上读完的大名鼎鼎的《百年孤独》,竟然是前者更加让我沉醉。同样是描写一生一世,加西亚马尔克斯的语言不会过度渲染悲情或者伟大,让人读的纠结。似乎他的叙述完全是叙述,没有抒情也没有议论。他也不做道德评价,只呈现最直白的人的行为。至于你从行为中解读出了什么意义,都只是你的一厢情愿。这就是我眼中的拉美魔幻现实主义文学。我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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