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文章。小小的微笑

你听,你听,少数派的声音 | 上

2018-09-14  本文已影响7821人  行距版君

小时候你每次喝牛奶都会肚子疼或腹泻,但家长说是为了补钙必须喝,别人怎么没事儿就你事儿多?现在我们知道乳糖不耐的存在。

数学或者语文,总有人无论如何也学不下去,数字和文字统统变成无法识别的符号,成绩无法提高,家长老师拿你没办法,后来发现原来有的人天生会阅读障碍。

战争都结束了,他为什么还整天拿着枪?他明明是家暴的受害者,为什么现在成了暴力罪犯?因为是PTSD呀。

我知道现在正在看这篇文章的你,可能就是我描述的这些“少数派”之一。虽然你看起来跟万千的普通人一样,但你知道你跟他们是不同的。即使你没有乳糖不耐,没有阅读障碍,没有PTSD,你也会选择常人不会选择的兴趣甚至工作。

比如《入殓师》中的小林大悟。这部电影改编自青木新门的《纳棺夫日记》,他本是一名落魄诗人,早年于日本名校早稻田大学辍学后,因缘际会踏入殡葬一行,一做就是近四十年。每天见识各种各样的死者,以及与他们生离死别的亲人,青木从最初的心怀恐惧,到泰然自若,再到心生慈悲,最终在生死边界大彻大悟。

用双手让逝者以最安详、最真实、最美丽的面容与亲友道别,对纳棺夫来说,是责任也是义务,是道德也是慈悲,却也成为旁人眼中的禁忌和排斥。为了生活,人类擅长用谎言来保护自己,青木先生却始终藏着一颗渴求真实的心,因为选择这样的工作,他被家人朋友误会,也对自己产生怀疑,最终选择坚持自己的信念,一层层揭开覆盖自己的谎言,找到生命背后隐藏至深的真实,以诗人的笔触和哲人的睿智,清澄而旷达地写就星空之下最温柔的生死悲欢。

在这本日记体文学作品里,他以真实的自己为起点,探讨生与死背后隐藏的真实。我知道有很多人有写诗、写日记的习惯,也经常会收到此类投稿,但人生究竟要用怎样的姿势来书写?如何避免写成乏味的流水账?如何在日记中思考?这本书提供了绝好的例子。

还有一本日记体的作品《阿娜答得了忧郁症》,是作者细川貂貂用漫画记录老公患抑郁症的故事,后来拍成电影《丈夫得了抑郁症》。

抑郁症已经不是一个新鲜词,却依然属于“少数派”的范畴,因为它很容易被忽视为“只是累了吧”“闹脾气可不行”“休息休息就好了”“别胡思乱想”,这也成为日本自杀率居高不下的原因之一。

起床后总也压不下的一撮卷毛、挤得水泄不通的地铁车厢、重复过成千上万遍的基础操作、设计永远会给只差一个像素的图片、用户永远会问明明写得非常清楚的公告、不管提醒多少遍还是会被写错的名字、不被理解的付出……你也不知道到底哪一件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但它们就这样一桩桩一件件,细密又零碎地压满你的身躯,停不下甩不掉,无法呼吸、无法逃离……直到医生确诊,你才回忆起抑郁是怎样一步步从生活的阴影里冒出来又将你吞噬。明明也是一种病啊,而且是人人都可能得的,“心灵的感冒”。

作者的画功算不上优秀,但胜在生活化的记录和对抑郁症的正视及反思。作为妻子,她鼓励老公辞职,同时做好准备与老公的抑郁打持久战,用很多很多的爱与耐心让时好时坏的老公重新拾起信心与希望。

她在剧中说“如果痛苦的话,就别努力了,保持平常心就好了”,这也让看到此处的人松一口气,不得不赞叹日本的鸡汤看起来总要高级一些,毕竟是提供了相应的勺子。

你也有自己的痛苦吧,如果写不出来,尝试用画的也可以呀。

说到少数派的疾病,不得不提到的是让-多米尼克·鲍比的《潜水钟与蝴蝶》。作者1952年生,在巴黎求学,后任记者数年。1991年出任法国《ELEE》杂志总编辑,本是家庭事业双得意的他在1995年12月8日突发脑中风,继而引发极其罕见、概率极低的闭锁症候群,导致全身瘫痪,只有左眼尚能自由活动,于1997年3月9日去世。

在得病的一年多时间中,鲍比整日思考的不是自己的疾病,也不是自己的“未来”,而是冷静地思索着人来到这个世间所会遇到的一些怎么也绕不过去的问题,诸如爱情、信仰、慈悲、良知以及安乐死、福利社会等等。作者在自己的思索中提出了自己的深刻见解,有忧虑,有嘲笑,有悲伤,有欢乐,还有愤怒,但字里行间,无不透出巨大的乐观与豁达,从而给人以力量,给人以希望。他形容自己就如同困在潜水钟里一般,身体被紧紧箍住,无法动弹,而心灵却像蝴蝶一样在广阔的天地里自由飞翔,仅凭借着左眼和顽强的意志以及语音矫正师的协助,与世界做着无声的交流……

我也有收到过绝症病人的投稿,也想争分夺秒为他的作品尽一份力,奈何文字内容实在干瘪乏味,作者始终无法会意修改要领,只得作罢,这是我与作者的双重遗憾。

我总是说你们写作的时候要思考,要想你到底想表达什么,又要为你的读者提供什么。像这本书,作者是一个巴黎人,你可以从字里行间中看出巴黎人特有的幽默与细腻,他用自己多年做记者、做杂志的思维来写这本书,每一页都承载着他生命的重量,这才是我希望从你们的文章中看到的。

我希望你们永远不必体会失去亲人的感受,但如果不幸已经发生,我想给你讲这样一个故事。

九岁男孩奥斯卡早熟、聪明异常,他喜欢给史蒂芬·霍金写信,在脑子里发明各种奇妙的事物,最快乐的事情是与父亲在一起。

但他的父亲在“9•11”事件中丧生。奥斯卡偶然从父亲遗物中发现写着“布莱克”的信封和一枚钥匙,他认为这是父亲留给他的寻宝游戏,他必须找到对应的那把“锁”,于是开始在纽约寻找四百多位姓布莱克的人。通过寻找,他走进了历史和陌生人多彩的生活,走进了爷爷奶奶荡气回肠的爱情和三代人布满伤痛的情感回忆。

美国911事件爆发之后,我看过很多911题材的电影,很少有爆炸现场的惨烈画面,大多是表现某个家庭某个人物,因为这场灾难,所承受的失去与成长。

父亲的离世对奥斯卡造成了PTSD,他像一根尖锐的硬刺,毫不避讳,直指矛盾,在大人的世界横冲直撞,掩盖的却是对父亲的思念和对这场灾难的愤怒与控诉。

特别响,非常近》是一个非常有趣的角度,你不必用宏大叙事写你控制不了的场景,只选取你熟悉、可控的场景与人物来侧面烘托,往往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这本书也非常符合我们对“喜剧之王”这个奖项的渴求——让人伤心欲绝,又让人心中温暖,戏谑又严肃;随意又有深谋远虑。它告诉我们,所谓小说的界限,全都是我们臆想出来的。


更多“少数派”的例子请点击 少数派的声音 | 下

“行距杯”年度征文大赛详情 请点击

上一篇下一篇

猜你喜欢

热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