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童年

野坡地里烤地瓜

2020-11-24  本文已影响0人  住在城里的庄户孩子

野坡地里烤地瓜(修改稿)

文/王立虎

身在城里,下班时看到高楼大夏拐角处新开了一家烤地瓜摊,竟会莫名的激动和喜悦,忙买来几个尝尝,但却再也吃不出小时候烤地瓜的那份香甜与渴望来。

也许,这地瓜不是来自我的老家。也许,这地瓜不是在坡里烤的,也或许这地瓜不是父亲亲自烤的。

记忆犹新的思绪早已回到了小时候在老家坡里烤地瓜的趣事,现在想来,那个时候烤地瓜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那是甜在心间的味道,那是填饱肚子美美的满足味道。

霜降节气已过,父母说,才能出地瓜,经过霜打地瓜叶子焉焉了出的地瓜耐储存还特别甜。

家里穷,父亲靠着微薄的工资供备着我上学,娘在家里干着家务活还要照顾着还小的弟弟妹妹。我是老大,穷人家的孩子我倒没怎么当家,只不过被迫和父母干些力所能及的农活那是避免不了的。

出地瓜,那时候没有机械工具,全靠双手,抱着撅头用力刨地瓜。费时费力,甚是辛苦。父亲上坡干开活了已没有了时间观念,从天蒙蒙亮干一直干到黑天,用水壶捎着水,带着咸菜嘎达和玉米面做的爬谷,累了就在地头上歇歇。那时候我还是不懂事,帮着父母干活,不情不愿,抱怨众多,不能体会到大人的辛苦,往往经常干会歇会,想尽一切办法偷懒。

父亲总是知道我的心思,也是想尽一切办法哄着我干活,十了岁的孩子也算半个劳力了,父亲叨唠来叨唠去的那句话至今我记忆犹新,“庄户地里没好活,吃的苦中苦,才知道学习有奔头,历练历练没有孬处。”当时一脸的不情愿,嘴里咕囔着抱怨的话不敢说出来,生怕惹火了父亲挨打。

父亲为了哄我,歇息之余就在地头上就地取材给我烤地瓜吃。现在想来,那真是人间美味。

父亲烤地瓜很简单,用撅头在地头顺着风道刨个坑,有经验的刨到一定深度,坑里面放些干柴火,坑上面担上一些粗的树枝,把不大不小的地瓜放到上面,掏出洋火柴刺啦一声,将坑里用于引燃的软柴火点燃,然后把坑里的树枝引燃,这是个巧活,不是一般人能干的,用嘴顺着软柴火轻轻的吹,直到将坑里的树枝点着了才行,起初我不会,用嘴使劲吹,火星乱窜,柴烟熏的眼睛睁不开,弄的满脸都是灰。坑里的火不间断持续地烧着,不断地添柴火,控制好火势,不能太大,父亲用他那粗糙的手翻弄着地瓜,等坑里的有火星的柴火灰攒到有一定量了,大约能够遮埋住烤的地瓜,担地瓜的粗枝也恰好烧断落下地瓜。父亲快速用掀除土填满坑闷一会儿。起身,吆喝我再干一拍活再吃。坑里有地瓜,我干的也特有劲,一边干着一边朝着坑的方向不时张望。父亲笑眯眯的对我说“馋孩子,我大小就会烤地瓜,心中有数,熟了就让你吃。”父亲在后面刨地瓜,我在后前面割地瓜秧子,不知不觉一大沟地瓜收拾完了。

“差不多了,走,吃地瓜去”。此时的父亲像是一个孩子王,领着我疾步走到坑前,将土扒开,扒拉出一个个黑不溜秋的地瓜,拿起一个扒开焦黑的地瓜皮,红彤彤的地瓜瓤露了出来,香气扑鼻,递给我。我早已谗瘾难耐恨不得一口吃掉一个,使劲咬了一口,烫的我夸张式嗷嗷叫,父亲戏谑道“又没有抢的,慢点吃,吃急了烫狗牙。”父亲的戏谑我丝毫没当回事,双手捧着热气腾腾的烤地瓜,来回的倒换着手,并用口轻轻的吹着,以便让地瓜冷却。大不了,多嘘拉几次嘴。吃一口,好烫,好甜,好面。父亲也拿起一个吃起来,吃了一个我朝父亲嘴角处一看黑乎乎的,我想大概我的脸上也漂亮不到哪里去。爷俩互望笑开了花,那可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快乐,多少年过去了,回味起那次烤地瓜,依旧是那么的香甜。

父母都在老家,此时思绪回来,暗下决定,正是霜降出地瓜的季节,周末带着儿子回老家,让渐老的父亲和我们一起再次在野地里烤地瓜吃,我是想让儿子也留下和我一样儿时美好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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