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梦人之作家敢死队(后记)

2018-06-23  本文已影响0人  张天福爱电影
作者:张天福

后记

著名学者汪丁丁有一段话我经常会翻出来温习:“怎样生活,才可产生更多的唯一性?激情,你必须有生活的激情,你必须有激情的生活。否则,因缺乏创造,你的生活就会有无数‘不能承受之轻’。你寻找过,一无所获,但你寻找过了,这也是‘唯一性’。寻找意味着不重复别人的生活。”

看!年轻的我们,是如此热衷于追求“唯一性”!

我上大二的时候开始了第一次严肃的创作,写了一部十万余字的长篇小说《一分钟的朋友》,文字艰涩,不忍再读,却是我第一次用文字构建自己的价值观、人生观和世界观。

到了写《寻找素颜》时,发现在象牙塔里轻谈“构建”还为时过早,于是便上路寻找。

如夜风中的烛光,摇曳不定,忽明忽暗。独自在刺骨的寒风中躲进洞穴,我渐渐建立了与这道光的联系,也意识到:让这光不灭,本就是我自己的责任。于是有了《追梦人之作家敢死队》中的守望。

从“寻找”到“守望”,时间的维度不紧不慢,像一张网编织了六年,总算能在一片“阡陌交通、鸡犬相闻”之处停下来歇歇脚,吃一口热米饭。

坦白说,这是一本用欲望写成的书。对爱的渴望,对性的渴望,对女人的渴望,对成功的渴望,对美好世界的渴望……最令人讨厌的是,这欲望就像个未出嫁的小姑娘,总要半推半就才肯穿上“梦想”的外衣。

欲望让身体发热,也让灵魂不安于现状,它带来快乐,也构筑痛苦。它带来光,也带来彷徨。它指引方向,也让人迷失方向。但有一点是明确的:这就是尘世,这就是人,当它要来的时候,唯有承受它,经历它,超越它,方能重生。

我所书写的大部分作品是只有魂而没有结构的。我始终觉得任何小说的结构都是为着它的灵魂而服务的,所以,为了忠于灵魂的最自然最真实的状态,在必要的时候,我抛弃了结构的束缚,于是有了《追梦人之作家敢死队》现在的样子。它从一个已经结束的梦开始,渐渐指引我进入另一个似我非我的状态。

从我在大学开始写《一分钟的朋友》,到《寻找素颜》的出版,再到这部小说的完成,在这段曲折的过程中,我始终在不停地寻找一个答案:我为什么写作?

很久以前,我把写作视为释放情感和思想的出口,甚至天真地以为它可以变成变革社会的利器。可现在我更多地发现,贩卖情感和思想的人满大街在乱窜,他们化身成心理治疗师、开悟者、导师、得道高僧、情感专家、哲学研究家、新时代的柏拉图和康德……整个城市都弥漫着人造情感和思想的味道。而社会上也早已布满了各式各样的凶器,无需用“文字”再来添乱或胡闹了。

总而言之,这些用情感和思想捏造出来的文字组合,已经很难转化成一种力量,很难将本就脆弱的人们武装起来,去对抗室外的血雨腥风了。

所有以文字为生的人都必须面对一个现实:知识的过度泛滥早已使思想和挣扎变得一文不值,甚至引起一些人的反感与恶心。

当文字的社会效益已经越来越微弱的时候,我们为什么还要写作呢?

盯着“写作”二字本身是找不到答案的,必须把目光投向生活,投向浩瀚的星空。

经历过无数次在虚无中挣扎,我终于明白一件事,那就是像小说中煜钦所说的:生命中重要的那些人和事,如果不在身边,就一定在心里!

这是对存在最好的肯定,也是对自我最诚实的重塑,唯有此,人才活着。因此,我感激一路上和我一起经历这些故事的每一个人,你们和这些文字一起,证明我正活着!

但明白这一点之后,我依然没法停下来,因为我突然发现:写作于我而言,更像是一种自我救赎和自我抗争。就像耶稣选择十字架一样,就像米开朗琪罗和梵高选择绘画一样,就像贝多芬和莫扎特选择音乐一样,就像金基德与马丁斯科塞斯选择电影一样……就像所有的艺术家选择自己所擅长的艺术形式一样,每一次创作都是在虔诚地完成一次自我抗争和自我救赎的过程。所以,我才会在小说中说:“文学最大的受益者永远是作者本人,他通过不停地书写,将自我救赎!”

对我而言,唯有写作我才能宽恕这个并不完美的世界,进而宽恕我自己,拯救我自己!

人只能活一次,要么爱要么死,请原谅我当下的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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