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的早晨

图 by chriswolf/Pixabay

母亲节的早晨是从星期五下午开始的。每学年结束前幼儿园都会举办一次音乐会，时间总是在母亲节周末之前。今年的音乐会在星期五下午，为母亲节完美拉开序幕。我们全家出动，不但妈妈，连妈妈的妈妈和爸爸的妈妈也齐齐到场，妈妈们在从小班到大班、从不知所云的咿咿呀呀到像模像样的唱念做跳中感受作为母亲的一份喜悦和骄傲。

幼儿园地方不大，音乐会在校外的一个礼堂举行。两部校车把孩子们送过去，老师们领着在后台化妆做准备，而家长自行前往礼堂，观众席就座。你可以想象星期五一整天幼儿园里是怎样的兴奋和忙乱。所以给妈妈的母亲节礼物，星期四就提前准备好带回家了。礼物是一张卡片和一个小瓶子。卡片是自己动手做的，透明的塑料瓶子两寸来高，里面装着些芝麻粒大小，晶莹剔透的紫色小颗粒，瓶身和白色瓶盖上面粘着些错落有致的装饰，一看就是我家小姑娘的手笔。

她：妈妈，这个你可以用的。

妻：这是什么呀？

她：Soap(肥皂)，你洗脸的时候可以涂的。

妻：啊，谢谢你。

星期六早餐的时候，小姑娘不放心，又交代我几句。

她：爸爸，你记得提醒妈妈，用我送给她的瓶子里的东西。

我：好的。

她：用完了可以不把瓶子扔了吗？我要用它装别的东西。

说完这话，小姑娘去上中文课了。下课带回来一副色彩艳丽的图画，居然用中文写着“妈妈我爱您”。虽说平时在家我们尽量跟她说中文，但写字是最近刚刚开始练习的，这几个字笔触之流畅大出我的意料。

中文课上做的母亲节卡片

我：这是你写的？

她：不是，是老师写了我描的。

我将信将疑，细看了一下彩色笔下面铅笔的底稿，字体大小不一，还有橡皮擦过的痕迹，显然不会是老师的手笔。看样子是老师写了模板，小姑娘照猫画虎写下来的。

到了星期天，母亲节的正日子。

我：你要送给妈妈什么礼物吗？

她：我去给妈妈做一张卡。

我：好的，你去吧。

她：妈妈喜欢白色，可是白色的笔在白色的纸上画不出来。

我：那你换个别的颜色的纸。

她：蓝色。

画给妈妈的母亲节卡片

小姑娘一边画一边跟我讲解。

她：这是我们家的院子，妈妈在吊床上，这是妈妈的咖啡。

我指着最左边的小人：这是谁？

她：我。我拿着气球。

我：那这个是谁？

她：这是你，你是男孩，短头发，你拿着花。

我：我为什么只有三根头发？

她：那再给你画几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