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蒲歌》书评
突然发现乡愁是很神奇的一件事情,尤其是跨越了南北的时候。地理学家用秦岭淮河把华夏大地分为南北,再根据地貌划分中国的地理单元,譬如东北平原,青藏高原,这好像也给乡愁分了南北,分了地域。我在重庆的时候,经常听到外地的同学说到,北方这个时候呀应该怎么怎么样了。当我到北京了,我自己也会经常说,南方这个时候怎么怎么样,顿时觉得很有意思。当然可能江浙,四川,福建的朋友们说起的时候会更加特异一些,毕竟有“江南" “蜀地”“闽南"这样更加精确化一点的词语。
这本书的作者在序言里说:“这两年我想做的事情之一,就是比之前要更频繁一些地回到乡下去,去重新观察农村的四季与人事”。我却相反,非必要情况,我一般不会故地重游,重游的话,也尽量选择熟悉的人。但是后来发现,人反倒是最大的变数,其变化之快,可能超越了季节和建筑。所以我现在想做的事情,是更加用心地去感知此时、此地、此身的周遭。那些地标建筑,那些市井传说,好像网红打卡于我而言,都好像不够定义一个地方,自己的切身感受,才是对于一个地方最大的滤镜。
白岩松之前讲他在鼓浪屿旅游的时候,他说很多人都直奔日光岩而去,而他在离开日光岩不到100米,走进鼓浪屿的巷子里,突然看到另一个鼓浪屿,最美的鼓浪屿在巷子里(当然我现在还是觉得日光岩好看)。我在厦门只呆了几天,我没办法评判。我还是说重庆吧。当我给别人推荐重庆景点的时候,虽然我都说洪崖洞啊小什字什么的,但是其实我正儿八经感知到重庆,不是这两个地方,因为人太多了。我感受到的重庆,在渝中半岛的坡坡坎坎里,在江北大剧院那边那个江边(被人带过去的,我还不记得路了),在那个快要被当作危房拆掉的山城步道边。
这个月在家,每天从窗户看长江,越看越喜欢。我同学说《父母爱情》是她的青岛滤镜,我总觉得长江是我的重庆滤镜。开始明白诗人口中“未能抛得杭州去,一半勾留是此湖”的那种感觉。尽管二月并不是看江的好季节,但是还是比溽暑难眠的夏天强。船来船往,我总是从窗户拍几张。《有匪》里阿匪形容洗墨山,说那里有”渐次短长的阳光,岁岁枯荣的草木,交替无常的晴雨“,我每次读到这里都会心一笑,因为想到了家乡,烟雾蒙蒙的山城雾都。
书中第二篇章名为“瓜茄次第陈”,我才开始看,我不会做饭,也不挑食,所以看吃的没有那么上心,对于我来说都是好吃的。这点容后看完再写。
不过转念一想,乡愁的本意,想必不是平添思念,不是感慨人事音书漫寂寥,而是早先时候的你,曾经在那个地方,经历了一些事情,以后遇到同样的境遇,会变得更加有勇气,日后哪怕更难,也别去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