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年记忆之——我的母亲（7）

无论在过去的艰难岁月里还是现在静享晚年时光，我的父亲和母亲始终相濡以沫，互相支持，彼此之间琴瑟相合，鲜有摩擦。我的母亲跟我们提起父亲总是夸赞父亲如何孝敬父母，如何关爱妻女，如何帮助他人，如何出色工作。我的父亲同样也是经常告诉我们：你们的母亲如何勤劳智慧，如何与人为善。父亲话不多，但总的一个原则是：好好爱你们的母亲。回忆我们的成长历程，我的父母亲从未打骂责罚过我们，我们却也很听话懂事，最主要的原因就是父母的言传身教给我们树立了很好的榜样。

小时候农村两口子打架、骂架是常有的事。我听到过邻居小云姐的妈妈一连几天提着茶壶坐在房顶上控诉小云爸的情形，还看到过霞爸和霞妈打架的样子，他们两口子常常从家里打到院子外面，哭闹声打骂声从远处传到近处，周围的男人们在一旁看笑话，女人们跑过去拉架，他们的孩子们则惊恐地无所适从地躲在一旁。他们的父母经常是打完、吵完再和好再打、再吵……如此三番邻居也不愿意搭理他们了。一次霞爸和霞妈又打架了，母亲没有出去劝架。几天后，霞妈手里纳着鞋底来我家找母亲聊天了。她问母亲那天为什么不去拉架？母亲说她在家里洗衣服没有听到，等听到了发现门被艳丽爸反锁住了，出不去。霞妈又问母亲怎么做到不跟丈夫吵架或打架的？母亲给她说了什么我不没有记忆，但从那以后似乎很少听到霞爸霞妈打架打到院子外面的情形……

我的父母与他们不同，他们除了共同分担家务外，更多的是彼此都能看到对方辛苦与不易。我的母亲常告诉我们：你们的父亲当年在外读书时如何从口中省下馍馍带回家给父母亲和爷爷奶奶的；你们的父亲在外干活时常常自己只吃半个馍馍或只和菜汤也要把馍馍带回来给我们吃的；你们的父亲如何带着大姐住院，在医院里跟别人学会了撵毛线织毛衣的；你们的父亲如何在来新疆的火车上为遇到困难的陌生人倾囊相助的；你们的父亲如何在睡梦中还在给他的学生上课的……凡此种种关于父亲的好多故事都是从母亲口里的知的。

母亲从不忌惮向她的丈夫表达关爱，比如：父亲在外忙碌时母亲总会准备好可口的饭菜等候父亲回来，但每次回来父亲从来舍不得全部享用，总是分给我们和母亲吃；每到过新年，母亲除了给她所有的孩子准备新年的衣服外，还会给她的丈夫精心购买一顶帽子或一件衣服，尽管每次都会遭到父亲的强烈反对，我想父亲心里一定是领情的；偶尔家里炒了瓜子，母亲告诉我们，父亲嫌嗑瓜子耽误时间，于是带着我们偷偷地给父亲剥瓜子米吃，父亲发现了很生气，让母亲把瓜子米分给我们吃，我想父亲内心一定也是暖暖的。父亲和姑姑一起回老家探亲，母亲全身心地照顾我们和姑姑家的三个孩子的饮食起居，那时候路途很遥远，车马邮差都很慢，在等待父亲的书信时，我的母亲早已提起毛笔开始写思念父亲的文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