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一块桌布想到的

文/竹影飘摇

由一块桌布想到的

2019年1月27日  星期日  晴

今日文友沐沐发了一条朋友圈，女儿送她的空气凤梨，生长于木头底座的软铁丝支架上，别致得无法言说，沐沐深为女儿如此深情的懂得而欣慰。我也从心底里认同这礼物之妙，但图中还有一物抓住了我的眼球。

礼物摆放在桌子上，桌子上蒙着一块桌布，那桌布让我望一眼便如遇知己。普通的蓝色印花布，万福纹样，沐沐说是淘宝来的，还热情地发来链接，我迫不及待地打开链接一饱眼福。

真心喜欢这种安静、古朴的东西。情人眼里出西施，喜欢它，觉得它万般的好，在不喜欢它的人眼里，它就是一俗物，甚至连看上一眼都觉得是浪费时间。有一句话这样说：默然相爱，寂静欢喜。可今天的一见于我是一件乐事，忍不住要唠叨一下。

在黄磊和刘若英主要的电视剧《似水年华》里，默默的嫂子秀，经常将手工蜡染的大幅布挂在外面的高杆上晾晒。各种蓝色底调与暖白颜色叠加镂空，惟妙惟肖的花鸟虫鱼跃然布上，秀把布拉直抚平，布在江南的和风里飘摇。我心里爱着，却也只能啧啧赞叹，实在描绘不出那种美。因为这部剧是在乌镇拍的，因为我喜欢乌镇的水和桥，我就把这部剧在不同年间看了三遍，也算如痴如醉吧。

我很小的时候见过类似的布，奶奶的被面儿，只是没有如今的精致。大人们叫它家织布，顾名思义它是家里人自己织的，我没见过布是如何织出来的，但我见过织布用的线是怎么纺出来的。一架木制纺车，一端是绕线的木架轮盘连着把手，一端是出线的锭子连着奶奶手里的棉条。奶奶纺线时，一手摇着纺车轮盘的把手，让轮盘转起来，一手捏着棉条胳膊有节奏地上扬再放下，随着棉条一点点变细变短，不断有纺好的棉线缠在锭子上。至于那棉条是怎么经纺车的缠缠绕绕就变成棉线的，我当时绝对不懂，当我应该懂的时候，纺车已经成为古物，再不纺线了。我见过的棉线是用来做鞋的，千层底的布鞋。

奶奶的被面都是蓝色的家织布，那蓝色是怎么染上的我不知道，有简单的白色图案，布纹很粗，摸起来挡手。被子拆洗时很费事，被里被面在清水里刷洗干净，晾晒后再浸在稀面糊里浆洗，晒干后喷干净的水使其潮湿，叠整齐放石板上用棒槌捶，丁丁当当，捶得被里被面光洁挺阔才让它们去包裹棉花。母亲说，这样洗过的被里被面用得持久，脏了更好洗。可这样的被子盖起来绝对没有松软的感觉，奶奶肯定也不喜欢，可她老人家怎么也不会想到，她当初很讨厌的硬梆梆的被面，如今竟摇身一变，成了许多人眼中的艺术品，被铺上了台面，商场里的粗布床单更是价格不菲。

喜欢棉麻植物，只因它们与大自然亲近。虽然棉麻衣服穿在身上打褶起皱，绝对不美，可为了肌肤与它们接触的舒爽感觉，宁可牺牲外人的观感。

等我有了一张可以铺桌布的桌子，一定去选一块心怡的印花桌布，每日里只是看着，心里已经多了一份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