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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伴一生的挚友:汉德

2017-06-16  本文已影响0人  婴儿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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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感觉汉德挺吃亏的,你说他是老板吧,好像也没捞着啥好处。好看的被艾斯尽收眼底,好吃的让茂斯囫囵吞枣,好闻的抢不过诺斯,好听的赏给了伊尔斯。不过这恰恰又是做老板的样子,懂得物尽其材人尽其用,你们习惯了享受,自然离不开我的管辖统治了。

我这汉德,生来硕大无朋。不像伊尔斯,同样是大,说我汉德的听来就有些不舒服:“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人家有伞,我有大头。”汉德如果沦为避雨的工具,和雨伞雨鞋雨衣甚至草帽一个档次,价值肯定高不到哪儿去。也有这么说的,“头大聪明,不过太大就是有病了。”你有病吗?我有药呢!你全家都有病!

从小对大头有了阴影,特别忌讳别人摸头开玩笑,曾经中学时还因此与同学几度冲突。越激烈收效越微弱,反倒成了大家举目关注的地方,被屡屡拿来调笑。有时候站在路灯下,夕阳里,看着影子中那颗圆滚滚的物什,又爱又恨。

丢不起人能不能躲得起呢?羡慕兄弟们贝雷帽,渔夫帽,大沿帽,哪怕是头巾一裹那种欲盖弥彰半遮面的帅气,可为什么我要么是最大号的都戴不进去,要么是撑得帽箍变形戴什么都像鬼子兵。唯一一次相安无事的是小时候戴大人的草帽,得意忘形的我上厕所都舍不得摘。

汉德表面积的夸张,造就了童年无聊时温馨的陪伴。边做作业边在丛林中搜索各种新痂旧疤,或者哗啦哗啦扰动洒落一桌子雪花。感谢青春年少,感谢野蛮生长,随时随地无穷无尽地供我消遣,任由他人蒙上双眼不忍直视。

自从做了官,咳咳。或者用干部会更贴切些,中学是班长,大学是班长,毕业了是部门的小头目,中头目,直到现在的大头目。真正让汉德大得理所应当,名至实归的时候,所有质疑讥讽玩笑消失了。于是明白,只有自己足够成功,才能让缺点看起来不显眼,甚至成了优点的一部分。(此处脑海中飘过钟无艳、黄月英、钟馗、马云等英雄形象。)

偏偏个大还不是汉德唯一的缺点。

从我步入职场,汉德那点儿可怜的植被就走上了日渐减少的下坡路。而且属于总量缩水,分布失衡的窘态。高原地区地表裸露发根青黄不接,中下游和河套两侧却是无心插柳柳成荫,黑粗茂密甚至漫过脸颊连成一片。曾经用过生姜香醋何首乌淘米水,甚至一度买了仿佛是不干胶的章光101。最后在老婆大人的皮鞭下,保持一段良好的生活卫生习惯,坚持每天洗头后,不但秀发得以残存,还迅速提高了气质与颜值,获得家庭内外一致好评。

物以稀为贵,既然少,所以修剪打理的难度直线上升,当然是说要弄得人模狗样的难度。小时候理发找过沿街叫卖的挑子,每每最后师傅仰天长叹,说我脑袋长得不周正,频频失手屡败屡战,丝毫未见他练手的尴尬;也去过窗明几亮的国营理发店,师傅们一个个面无表情五分钟完活,也不管我是如野狗群食一片狼藉,还是杂草丛生宛若初来,直看着顾客自己心里发毛,恭敬献上保护费慌张离开。再后来,家里二姑喜欢上DIY,别人不好下手,我便有幸成了第一次。看着每月姑姑的进步,我也很高兴呢。

上学离家,除了学校的理发店水平不敢恭维外,其他还可以,至少动手前会先礼貌征询下受害者的意愿。甚至一度喜欢去理发,那种一动不动,被人摆弄,推子有规律地按摩发根,昏昏欲睡的感觉。时间也从五分钟,变成了十分钟,十五分钟。有一次去南方出差,二十块的服务,几乎一个小时的折腾。不知道是师傅寂寞,还是我赚大发了。

汉德兢兢业业不眠不休这些年,几乎没有掉过链子,偶尔有个头疼脑热的,也不好意思争宠太久。直到去年体检,非说他有点儿堵塞的可能,才让我幡然警醒。多给他和枕头们亲密接触的时间,严令禁止那些斯们对他的巧取豪夺滥用无度,也开了缓解的药买了遮阳的帽子,甚至翻出老早年会中奖的按摩器。

他也感动了,悄悄说,能让我多干些喜欢的事情,就知足了。我停下手机上翻飞的手指,一脸诧异,譬如?

譬如现在,写写东西,感恩地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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