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5月24日读书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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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中世纪思想史》

十三世纪乃是经院哲学发展的高峰，倘若将中世纪哲学或者经院哲学比作一系列的群山，例如就像喜马拉雅山脉，各个不同的世纪犹如一座或高或低的山峰，有乔戈里峰，也有希夏邦马峰等，那么十三世纪就是珠穆朗玛峰。

十三世纪的哲学研究主要是在大学进行的，而以前主要是在修道院中进行的。

十三世纪的大学之所以会取得如此巨大的成就，主要原因在于当时的制度给了大学以许多特权，例如大学享有极大的自主权，它们从君王或者教皇那里获得执照，但颁发执照并不意味着大学就是国王或者教皇的，相反，大学不但是独立自主的，而且享有许多特权，例如一入大学一般而论就意味着不要当兵了，大学也拥有相当多的财产，还不要承担当时从贵族到平民都要负担的各种各样的税费，同时还可以从国家得到相当多的津贴。更重要的是并不要承担相应的什么义务，例如政府不会弄一些项目逼大学去研究，出一些题目要教师们去写文章，更不用说要他们歌功颂德了。可以说，这种独立自主的传统乃是中世纪大学得以繁荣昌盛的根本原因。

除大学外，这时候还出现了一种新型的宗教研究形式，或者一种特别的教会，那就是各种宗教修会，这样的修会直到今天仍有很多，但最重要的乃是多明我会与方济各会。

第一种是属于传统的圣奥古斯丁特色的思潮，他们遵循的依然是古老的奥古斯丁的思想，这个思想的哲学基础是柏拉图的，对于亚里士多德，则一开始是拒斥的，但后来部分地接受之，这也是方济各会的特色

第二种则完全是以亚里士多德思想为基础的思潮，这是多明我会的特色，其代表人物就是大阿尔伯特和托马斯 · 阿奎那师徒俩了，这一派可以说是整个经院哲学最重要的思潮、也是最杰出的代表。

第三种则是阿维洛伊思潮，这一派也是遵循亚里士多德的，但他们所遵循的亚里士多德乃是阿维洛伊所表述的亚里士多德，因此和多明我会的亚里士多德是大不一样的，并且与之成为了强劲的对手，代表人物则是著名的布拉班的西格。

只有对于上帝，存在与本质才是同一的，即上帝的存在就是其本质，或者也可以说本质就是其存在，上帝乃是一种“纯粹的存在”。从这里就可以导引出上帝的永恒性：上帝的本质与存在为一，即上帝是永恒的，因为其本质就是存在，而上帝是一定具有本质的，而这个本质就是存在，因此上帝必然是永恒的，即一直存在。但上帝之外的其它一切事物，其存在与本质是相分离的，这也就是说，它们不具有存在这个本质，进一步地这也就意味着它们的存在是暂时的、不是永恒的。

培根用三种动物蚂蚁、蜘蛛与蜜蜂来比喻三种研究哲学或者说科学的方式，蚂蚁只知道收集材料，并且对之进行一种简单而直接的使用，例如收集死虫直接当成食物吃掉，这些人就是只重视感觉与经验的人。蜘蛛则吃的是虫子，吐出来的却是和虫子没有什么相似之处的丝网，这些人就是教条者了，因为他们不重视经验，甚至不看这个世界本身，而只是根据一些古老的教条去推出各种的结论，将之当成哲学的理论，这样的理论当然不会是正确的。而蜜蜂显然是最好的，因为它一方面吸收了花蜜，同时又会自己利用花蜜来加工，酿造成美味芳香的蜂蜜 —— 这就是培根理想中的哲学家了。

我们知道，英国哲学向来以经验主义为主要特色，谈到这个特色时我们往往首先想到的是培根，但实际上这个传统并不是从培根开始的，而是英国早已有之的光荣传统，若说最早的一位，也许在爱留根纳那里就有了最初的胚芽，例如他的代表作《大自然的分类》，从名字上就可以看出带有一定的科学味道。但真正开启经验之门的乃是格洛塞德斯特，再往后，罗吉尔 · 培根又更加深植了这一传统，然后到奥康，最后才轮到了培根。

在上帝那里，乃是善的本体或者本身，是名词，而在人这里，则是善的，是形容词。

斯宾诺莎还比海尔斯的亚历山大更进一步地论证了善与恶。在他看来，我们所谓的善恶只是人的主观感觉而已，是互相矛盾的，对根本不可能有矛盾的、完满不过的上帝来说，怎么可能将之如我们人一般视为善恶呢？如果要祂判断，祂就要抉择，那么祂该如何抉择呢？听哪些人的意见呢？总之，说善道恶只是人类才有的事，至于上帝，祂是不可能这样做的，在祂那里无善亦无恶。

教皇方济各在就任不久的 2013 年 3 月 28 日到了罗马一所监狱，为 12 名少年犯洗脚。这并不是普通的慈善活动，而是一场特别的宗教活动，是教皇每年都要在复活节前举行的“濯足礼”。但过去教皇一般都是在罗马的圣约翰教皇大教堂举行，而且是为 12 位天主教教士洗脚 —— 雅称濯足。但现在新教皇方济各大大地突破了传统，跑到监狱里为少年犯们洗脚。这些少年犯的大部分都不是普通的欧洲白种人，他们中既有黑人、又有北非的移民，还有吉普赛人，甚至包括两个女人和两个信仰伊斯兰教的穆斯林。大家可以想象当时已经 76 岁的教皇竟然为这些少年犯人亲自洗脚的场景！想想我们是不是应当对方济各会和波纳文德刮目相看。

波纳文德对神学研究最大的贡献不是他自己有什么思想、写了什么著作，而是他在方济各会大力推广神学研究，因此才使得方济各会不但是一个基督教的传教团体，还是一个研究学问的团体，为方济各会之后在神学研究上的发展奠定了基础，使方济各会后来涌现了邓 · 司各脱等伟大的经院哲学家。

既然所有的存在者都是从他者而来，那么必然地有一个存在者，他不是从他者而来，而是从自身而来。而这个从自身而来的存在者，就是上帝了。

理念论是柏拉图的核心思想之一，后来斐洛将这一思想与上帝的创造万物联系起来，认为上帝在创造万物之前先创造了理念，再根据理念去创造实在的万物，奥古斯丁将这一思想继承下来，从此这成为了基督教的核心思想之一。

所谓理念论，实际上是一种模型论，即说上帝在创造实在的万物之前，先创造了万物的模型，当然这个模型只是一种理念，位于上帝的心灵之中，可以将之比作一个建筑师，他在头脑中先构思了房子的模型，再根据这个模型去造屋

重视肉体犹如重视灵魂，倘若我们了解中世纪哲学与神学的话，这的确似乎是一种奇异的观点。但倘若我们深入思索，就会发现其实并不难解。究其根本的原因，也许在于像奥古斯丁所言，一切都由上帝所造，灵魂如是，肉体亦如是，既然如此，我们怎么能够不尊重肉体呢？不尊重肉体的尊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