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听哈尔滨，车声风声声声入耳

真正的生活包含很多妥协、无奈和迫不得已，至少大多数人如此。

2017年12月11日  星期一  多云

现在是2：50，刚刚进入新的一天，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三个多小时，可能由于睡前想了太多事，又或者是中午喝了杯咖啡的缘故，眼皮沉沉的，却怎么也睡不着。

第一次以失眠的方式感受他乡的夜。

哈尔滨的夜晚格外寂静，静到可以听到窗外呼啸而过的北风，静到即使隔着一栋楼，也依然可以根据声音，比如发动机的轰隆声、车轮碾压雪地的吱吱声，清楚地数出窗外来往过多少车辆。

本以为“听声数车”这样无聊的游戏会很快将我带入睡眠状态，然而却鬼使神差地产生了兴趣——是什么车还行驶在路上？是谁这么晚还在为生活奔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我坐了起来，通过两座楼之间的间隙，俯瞰向对面的马路。昏黄的灯光洒在地上，似乎为寒冷的空气增加了几分视觉上的温暖；覆盖在地上的冰雪将灯光反射，周围显得愈发清冷透亮。灯光的暖和冰雪的冷在五米之内悄然过渡着。

轰隆隆隆……未见其车，先闻其声。根据发动机的声音，我认定是辆大型车，便猜是辆货车。大约过了十几秒，它渐渐露出车头，行驶得很慢，看起来负重太大、动力不足的样子，好像“少小离家老大回”者认真丈量故乡的每一寸土地。车身一点点进入视野，缠绕着的彩灯不停闪烁着。哦，原来是一辆扫雪车。

第二辆的声音也是一样。

连着下了两天雪，地面完全被积雪覆盖。在来往行人、车辆比较多的路段，雪几乎被压实，与雪花飘落时形成的松软雪地相比，这时候的路面要滑得多。若再次降雪，新的雪花覆盖上去，打滑程度又要增加几分。

说起打滑，便想起下午偶遇的小狗，它穿着针织的小衣服在雪地里奔跑，一会把主人甩在后面，一会又跑回主人身边，来来回回。不小心，脚下一滑，小狗打了个趔趄，那模样实在有趣。

第三辆车的声音明显不同，发动机的声响仍然是最明显的，但却小了很多。同时，还可以清晰听到车辆快速碾压雪地的吱吱声，以及行驶中由于气流运动而形成的风声。我据此判定这是辆小型轿车，当然首选出租车。果然如此。

呼…呼…响声很轻，且没有其它附加的声音。能够判断出它的速度比较快，但究竟是什么车，我猜不出了，只好等它出现。然而身影却迟迟未露面，与之前判断的速度产生了偏差，再仔细听听，声音的响度好像没有因距离而变化。原来，不是车声，是风声。

后来的十分钟左右，陆续行驶过五辆车，都是出租车……

夜听哈尔滨，车声风声声声入耳

在零下二十度左右的凌晨，有车在行驶，就意味着有司机还在为生活奔波。

其实何止司机呢？大多数工作的时间都不是严格的朝九晚五。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加班、熬夜，成为工作的常态。有时看到朋友将熬夜的工作照发布在朋友圈，有公务员，也有新闻记者、程序员……即使明知熬夜对身体不好，但又想不出任何解决的办法。

以前，很羡慕大冰笔下浪迹天涯的生活，觉得随性又洒脱。后来渐渐发现，那是理想，是向往，唯独不是生活。真正的生活包含很多妥协、无奈和迫不得已，至少大多数人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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