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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幸福并感激着 | 第十一章  视死如归(1-2)

2017-08-15  本文已影响672人  _玖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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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视死如归

直到今天,当美军回忆起朝鲜战场上的中国军人时,仍抱着神秘的敬畏。

“我从来没有看到过一支军队,他们完全没有炮火掩护,他们会在那么猛烈炮火的打击下冲锋,一往无前。我完全无法想象战争中会有这样的情况。直到今天,我都无法相信50年前我亲眼见到的那一幕是真实的:在猛烈的火力打击下,他们像原木在移动.....那天晚上,我被这个原木在移动的场面惊呆了,我被那些不畏死亡的灵魂震撼了,太可怕了。”这些话是从一名移居加拿大的美国老兵嘴里说出的,听者是一位中国军人。

听完之后,这名中国军人感慨的说:“当了一辈兵,我获得的最大精神荣誉居然是在加拿大,还是来自一个素不相识的洋老头。”

其实不只这一名联合国军士兵搞不明白,许多参与过那场战争的外国军人终其一生也没有搞明白那个问题:明明是一场把双方武器装备、后勤补给、单兵技能等一切因素全部罗列对比后就能得出无疑结论的战争,为什么我们没有胜利?

为什么?

这个问题外国人在研究,我们中国人也在研究。外国人研究是为了更加深入的了解自己的对手,以便在未来的某天能避免犯同样的错误。我们中国人研究则是为了继承和发扬,为了从一个胜利走向另一个胜利。

得到答案了吗?

一场战争,刨去武器装备、后勤补给、单兵技能等一切物质因素外,还剩下什么?

人。

支配一个人思想和行为的,则是他的意志与精神。

中国人民志愿军究竟有什么样的意志与精神,能够孤身一人面对世界上军事力量最强,还拥有16个“帮手”的国家?什么样的精神又能让他们克服极度恶劣的环境影响,创造一个又一个战争奇迹?

是视死如归。

面对密集的炮火,他们一排排倒下;面对极端的严寒,他们一排排倒下;面对无尽的饥饿,他们一排排倒下。但倒下的只是身体,那不灭的意志和不死的精神,还激励着一排又一排的士兵,前赴后继,奋勇杀敌。这精神弥漫在每一寸阵地,绽放于每一次战斗,它是几十万志愿军将士的集合,又散布于每一个个体。

在由冰雪和炮火搭建的舞台上,这精神极尽演绎了中国军人的视死如归。

(一)

纵观整个朝鲜战场,能被称得上“绞肉机”的战争不乏少数,但最令人难以忘却和深深敬畏的还是那两个一提起就让人毛孔扩张的名字:上甘岭与长津湖。

上甘岭战役作为抗美援朝中最为著名的一场战役,其作战地域之小、持续时间之长、投入兵力之多、火力覆盖之密集、双方伤亡之惨重都是古今中外战争史中所罕见的。

在这场由“战斗”上升至“战役”级别的战争中,联合国军共调集兵力6万余人、大炮300余门、坦克170余辆、飞机3000多架次,对志愿军两个连约3.7平方公里的阵地上,疯狂倾泻190余万发炮弹、5000余枚炸弹,其炮火密集度远远超过了二战的水平,上甘岭阵地的土石被炸松了2米,许多坑道工事更是被炸断了5至6米。

志愿军在此次战役中先后投入4万余人,一共击退敌营以上规模冲锋25次,营以下规模冲锋653次,歼敌2.5万余人、击伤击落敌机270余架、坦克14辆、大炮60余门,最终使美第七师和韩第二师遭到了巨大的伤亡,粉碎了范弗里特的野心,打出了志愿军的军威,稳固了战线,加速了停战谈判的进程。

李际均将军曾深情地说:“一百年来,第一次为我们中国人抹去那黑色屈辱胎记的,是那藐视一切敌人、勇往直前的志愿军将士。中国今天能这样站立着,是因为当年志愿军在三八线、上甘岭站立着。我们今天每时每刻都在感受他们为祖国和人民争得的尊严。”

今天,任何与抗美援朝有关的电影、书籍、报刊和杂志都能找到“上甘岭”的影子,我们利用各种方式纪念它,因为它是一场不折不扣的防守胜利。

为何“长津湖”的字眼却在各类媒体上鲜见?

因为好多人认为,长津湖战役是失败的。

是非成败,盖棺皆可定论。因为只有当一件事物彻底完结,作为文物或文字毫无保留的展现在博物馆或图书馆时,我们才可以观察它、研究它、评价它。可长津湖却不能如此,我们只能首先刨开掩盖它的三尺冰雪,才能走进那片史无前例的极寒世界。

如果说上甘岭是创造了武器装备在火力上的极限,那么长津湖则是挑战了“人”这一个体在精神上所能忍受的极限。那场战役的志愿军将士,将“视死如归”演绎到了另一个极致。

打这场极为艰苦之战的志愿军是第九兵团。

第九兵团的司令员兼政治委员,叫宋时轮。

宋时轮原名宋际尧,黄埔军校第五期学员,投身革命后便更名为宋时轮,以明“坚定革命决心,赶上时代车轮”之志。他历经土地革命战争、抗日战争、解放战争,并先后三次入党,一生堪称传奇。淮海战役时,宋时轮亲率7、10、11三个纵队,奉命阻击徐州东援之敌、国民党王牌主力邱清泉、李弥两大兵团。任邱、李兵团黑云压城、炮火狂泻,宋部自坚如磐石、岿然不动。血战十昼夜后,宋时轮打出了一个“排炮不动,必是十纵”的盛誉。

九兵团的前身是华野和苏北兵团,对于这支烈火般的部队,战史是这样记载的:“第九兵团,下辖二十、二十六和二十七军。为华东野战军的主力部队,装备好,素质高,具有很强的战斗力。祖国大陆解放之后,一直位于上海、杭州地区整训,准备执行解放台湾的作战任务。朝鲜战争爆发后,解放台湾任务推迟,该兵团部队继续整训,并兼任上海、杭州地区的警备任务。”孟良崮、长江、淮海,几乎每一场惊天动地的大战,都有他们辉煌的足迹。

战功卓越的部队,配上战功卓越的虎将,造就了九兵团特有的骄傲。

得知自己要打美国人时,20军59师保卫科长龚欲民就兴奋地说:“我们是打过大仗的,美国佬几十万人有什么了不起啊?淮海战役我们一下子消灭敌人五十多万人!我们部队就是抱着这样一种气氛,解放上海时,人家送我一把刮胡子的刀,我都放下来了,打好回来再刮胡子来得及的,很快就会解决问题的。”

可龚欲民不会想到,他们最残忍的敌人不是“美国佬”和先进的武器装备,而是饥饿和严寒。

(二)

长津湖,是朝鲜第二大人工湖,也是朝鲜北部最大的湖泊。它从泗水把湖水引进隧道,穿过赴战岭山脉,南流入城川江,后注入咸兴湾。

九兵团的战士大多来自于南方,在两个多月前,他们还在上海的长江口等江南各地练习渡海作战,那时他们的任务是解放台湾。然而谁也没有想到,接下来的一系列命令,让本打算去台湾吹一吹温暖海风的他们,一头扎进了北方寒冷的冰雪。

第一个命令是在宋时轮刚上任不久就下达的:解除第九兵团原定的渡海作战训练准备攻取台湾的任务,北调山东整训,准备抗美援朝。没过多久,第二道命令又如影随形:九兵团停止原计划在山东的整训,立即开赴东北投入朝鲜。

“十月里,正在海边训练呢,一天营里通知开会,传达军里命令,让我们马上回上海。当天晚上集合,把所有火箭炮四筒的、六筒的,统统移交给十兵团,我们只带步枪回上海......从福州坐火车,三天到上海。到了上海,军里没人了,留守的告诉我们,到山东藤县找,又赶紧上山东......”九兵团二十六军的一位连长回忆说。

到了东北,大多数战士穿的还是江南御寒的棉衣,甚至还有许多战士穿着薄薄的单衣。他们原本打算在沈阳、辽宁等地换上北方的棉衣,可火车抵达东北之后,每人只领到了一顶棉帽,厚实的棉冬装只有一件,有棉裤就没有棉衣、有棉衣就没有棉裤。当时东北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贺晋年看到即将入朝的九兵团连御寒的棉衣都没有,大吃一惊,“你们这样入朝,别说打仗了,冻都把你们冻死了!”,并“当即下令将军区仓库中存放的原日军大衣、棉鞋悉数调给第九兵团使用”。可就算这样,许多士兵还是没有领到御寒的棉衣,更有甚者,把单帽丢掉后没有领到棉帽,光着头就过了江。

除了被装,九兵团的粮食也出了差错。

由于时间紧急而且要求轻装,在东北,运送将士的火车到站后只停留十几分钟甚至几分钟就匆匆开走,他们有的“七手八脚从下面搬上来两个不大的木头箱子,打开一看,一箱是饼干,一箱是发黑的萝卜干,此外别无他物”;有的“到沈阳站不下车,下边给我们搬上来两箱饼干,就开走了”;有的“一条米袋一条干粮袋,还扔了米袋,想着要一条干粮袋就打到南朝鲜去”......

就这样,九兵团各部在略显混乱与仓促中,跨过了鸭绿江。20军的排长王学东回忆说:“很显然,我们并没有为这一大型战役做好充分的准备。”

不得不承认,九兵团入朝之前出现的后勤问题,是我们一个巨大的失误。在之后的一个月里,这群刚刚从江南来的士兵,将会深刻体会到挑战人生理极限的极度严寒。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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