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秋风悲画扇
心境还真是个奇妙的主,昨天还熟若无睹的花花草草,在今晨得知了秋天的到来后,再看过去便有了感官上的改变。
从炎陵客店搬回来的百合,被置放在阳台之上,虽然自后免除了放养下烈日暴晒的苦,却也失去了之前风霜雨露的自然滋养。
可喜的是它没有辜负主家每天晨起的一瓢来自湘江的漂白水,淡黄的芽已茁壮成叶,显出已安定下来的意愿。只是不知何时是花开的日子,懒得去科补,该来的总会来,该开的总会开。随其自然,也好。
就像小花盆里面的那蔸野植,当时觉得它的花开在马路两边的梏树下甚是好看。按捺不住便把它从路边移进家中。已经过去大半年时间,至今没有弄清它的名字。
看过它蓬勃,也见到它枯萎,正准备抛弃时,却发现一二片芽叶从泥土里钻出来,便重新又给了它一次机会。一天二天,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当你似乎遗忘的时候,不经意间,它却送给你一份意外的惊喜,一茎花儿呈现面前,粉红的花瓣,淡黄的蕊,低垂着有些柔弱,有些羞涩。
曾经生长得那么茂盛时都没有开,在历经一次枯萎后的现在,唯存几片稀疏的叶时候却绽放如斯。不得不叹,造化弄人,万物皆然。
摆在阳台一隅的铜钱草亦难摆脱物盛必凋的自然规律,虽然新发出的芽叶仍是青翠,却远远赶不上衰败的进展,被更多的残黄占据,整体看上去,有些凌乱不堪,观者便多了一丝凄凉。
有了那株野植的例子,不破不立,心想着来年的春再给它添一些沃泥,便又是一盆好景致,心中便稍稍安顿下来。
弯弓榕任它野蛮生长,没有用心去修耸裁剪,枝叶肆意攀升,嫩芽黄叶和谐共处。虽然失去了人工制造的形,却多了一份自然的美。覆盖于榕树根基上的苔藓耐不住炙热,缺了湿润后的颜色橙黄,卷皱着,少了份鲜活的灵韵。
不知道什么原因,蛐蛐也从榕树盆下爬了出来,在阳台上到处蹓达,拿树叶逗弄它的时候,连滚带爬,幸还生猛。问朋友这是什么情况,得到五个字:"秋后的蚂蚱",想想秋天已经来了,便有些担心它的命运。习惯了它啾声伴奏的夜晚后,如果突然没了,漫漫长夜,何以度过?
百年的辣椒子发出的辣椒树,似乎种子的基因也经过了岁月的沉淀,生长的是格外缓慢,别的辣椒苗已开花结果落摊,它倒好,一副与己无关的样子。除了茎干粗壮了一点,叶子翠绿了几分,几个月过去了仍是一副老模样,以至于越看越不像一株株辣椒,倒像一蔸蔸树苗。
都说日子难熬,媳妇成婆的故事却总在一眨眼的过程中完美悦变。再加上俗世的压力所致,快节奏追撵着每一个人。时间概念已经细化到分秒,气候变幻,四季也模糊许多,没有了以往的分明。
只是一个季节就该有一个季节的模样,人如此,植物亦不例外。
细细体味,其实一切还在,丢失的只是一双寻找的眼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