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贩珍珠(04)

小辣椒与王老大关起门来亲热一回，再亲热一回，好像是水到渠成，顺利成章的事，因为他俩也不是第一次有那个关系。

“小辣妹，今天我请你到雅都吃夜饭。”王老大说。

“不了，我难得回来一次，也要回家看看女儿。”小辣椒说。

她又说：“现在才下午2点，吃夜饭还早哩！好了，我想回家去了。”她想，既然事情已经与他讲好，也没有必要一直与他鬼混在一块。

“你是想你男人了吧。”王老大说。

“我男人是个老实头，不像你活在女人堆里。”小辣椒说。

“世界上只有两个男人是老实的，其他我还没见过有老实的男人。”王老大摸出一根香烟说。

“哪两个男人呀？”小辣椒问。

“一个未出生，一个死了。”王老大笑道。

“我知道我老公对我蛮好的，他把挣来的钱都交给我保管，在我心目里他是一个好男人，除了我外，他应该没有碰过第二个女人。”小辣椒说起老公还是十分自豪的。

“那你今夜肯定要让他做几次吧。”王老大胡乱想着，便脱口而出。

“这个你多讲的。”小辣椒冲他做了一个鬼脸。

她到底没有与王老大吃夜饭。她想，如果与王老大吃夜饭，他肯定又要开房间，说不定夜里就不让她走了，因为她在珍珠交易市场已经遇见好几个熟人，如果被老公知道她回来了，她却没回家，则无法自圆其说，或者她的奸情会败露。

她的老公叫阿双，而阿双并不知道她回来，所以他在外面吃夜饭，与几个木匠在小饭店里吃的夜饭，他还喝了半斤白酒，当然是低劣的粮食白酒。

他回到家里，才知道妻子回来了，顿时他的酒也醒了一半。

“如果我晓得你回来，就不在外面喝酒了。”他说，好像很有疚意的样子。

“少喝点酒，身体要自己保重。”小辣椒说。

“我晓得，你肯定是带珍珠回来了吧。”他说。

“没有，带一点样品回来问问价格。”她说，又说：“女儿刚刚哄着睡觉了，有话到房间里再说吧，你先去洗洗。”他闻到她身上的香水味道，他脑子有点晕眩。

一大早，珍珍的父亲（以下简称珍父）就敲门，喊珍珍起床，准备要外出收珍珠。珍珍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本来她与小辣椒是一个房间，现在小辣椒回家去了，房间里仅她一个人居住。

珍父与珍珍的哥哥（以下简称珍哥）睡在同一个房间，里面还有阿毛头也睡在同一间房间里。此时，珍父叫了珍哥几次起床，珍哥好像还是没有起床的迹象。

“你妹妹都洗好脸了，就等你一个人哉。”珍父说。

“我要去西横头。”珍哥瞪大了眼睛。

“西横头又没有鱼塘，你去做啥？”珍父问。

“你问那么清楚做啥，没有鱼塘的地方也会有珍珠的，这个道理你不晓得吗？”珍哥很不耐烦。

珍哥死活不肯去，珍父拿他一点办法也没有，便转身叹一口气道：“养着这种没出息的儿子，大概我前世作了个孽。”

阿毛头倒是醒了，他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他对珍父说：“大叔，我跟你去吧。”

珍父嘴巴里“嗯”了一声。

十几分钟后，珍父与阿毛头各骑自行车出发了，而珍珍坐阿毛头的自行车，阿毛头回头对珍珍说：“你坐坐好，道路不好，你看七高八低的，你不要摔下来。”

珍珍便伸手搂着阿毛头的腰。阿毛头才三十出头，他感到一只温柔的玉手摆在腰间，心里有一种感觉叫舒服。其实，阿毛头并不知道此次去哪里，他只是跟在珍父的自行车后面，珍父去哪里，他便去哪里。虽说他的自行车后座带了一个人，但他感觉一点不累，他希望珍父去的地方远点，这样珍珍搂着他的腰便可时间长久一点。

半天没说话，珍珍先开腔了。

“我爸与我哥吵架了吗？”

“吵是没吵，但你爸有点生气了。”

“我哥也真是的，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哎，我知道你哥想什么的，但我不能说。”

“真的吗？”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骗过人的。有机会我给你讲个故事，这个故事很长，很长的……”阿毛头说到此处就不再出声了，珍珍用拳头捶了他后背一下，说：“好，我想知道这一个故事，到时你讲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