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岩磊/水则覆舟，杨广败隋
说成语典故 讲历史故事（29）
水则覆舟，杨广败隋
文/石岩磊
在华夏民族绵延2000多年的封建王朝中，有两个朝代非常相似，就是公元前221年由嬴政建立的秦帝国，和公元581年由杨坚创建的隋朝，它们都是从乱到治的大一统国家，都留下了光耀古今中外的历史遗迹，而且国祚时间都不长。秦朝二世而亡，隋朝到了第二个皇帝杨广手上也走到了崩溃的边缘，但所不同的是，胡亥是个几乎公认的昏君，可对隋炀帝的评价却是褒贬不一。
有人说杨广是个大有作为的帝王，因为他开疆拓土引万国来朝，开通大运河大大加速了南北经济的交流与繁荣，开创科举制度有力地促进了选官用人制度和文化教育事业的发展。而说其昏聩残暴的人也举出了许多例证，比如，他营建东都、三游扬州、穷兵黩武、耽于享乐、荒淫无度等等，那杨广到底是昏君，还是暴君，抑或兼而有之呢？也许答案并非这么简单。
客观地讲，杨广登基以后的确想大展宏图彪炳史册，他改革官制，完善朝廷办事机构；颁布《大业律》，减轻刑罚；开科取士，网罗天下英才；东征西讨，拓展帝国疆域；疏浚河道，连通南北水系；尊儒重道，深化国学影响。可正是由于杨广胸怀大志，才显得有些“作”。首先是大秀肌肉，频繁用兵发动战争，西灭吐谷浑、东征高句丽、南讨林邑。其次是好大喜功爱面子，要处处彰显大国风范。
公元610年，受天朝上国之邀，四境各族的酋长以及随行客商陆续抵达东都洛阳城前来朝拜，隋炀帝举行盛大的国宴进行款待，史载仅乐工就多达18000人，悠扬的乐声在几十里开外都能听到。“外国人”所到之处，均是净水泼街、黄土垫道，就连街道两侧的树木也要裹上华丽的丝绸。朝廷还下令，胡商进店吃饭一律不得收费。泱泱大国的阔绰大气令无数“蛮夷”小国之人瞠目结舌。但当胡人指着树上的绸缎疑惑地问道：“中国亦有贫者，衣不盖形，何如以此物与之，缠树何为？”隋人羞愧难当无言以对。
“作”的第三个表现就是滥用劳役。兴建洛阳新城时，前后历时十个月，每月征用的民夫多达二百万人之众。隋炀帝大造宫殿苑囿，又喜欢四处巡幸，命人在江南造龙舟及杂船数万艘，官吏监督劳役很是急迫，一半左右的役丁因劳累过度而死亡。官逼民反即成水到渠成之事，公元611年，王薄首先在山东章丘揭竿而起，随后刘霸道、孙祖安、张金称、窦建德等人也纷纷率领农民军起义，隋朝的灭亡便指日可待了。
《荀子·王制》中写道：“君者舟也，庶人者水也，水则载舟，水则覆舟。”这句话用在隋炀帝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杨广为了自己的荣耀不惜民力，视老百姓为草芥，殊不知劳苦大众才是载舟、覆舟的涛涛江河。所以，给隋炀帝贴上昏君还是暴君的标签似乎并不重要，不短其功，不长其过，客观地看清他的功过是非便足矣，而以史为鉴深刻汲取历史的经验教训大概更具价值吧。
2020.12.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