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的飞鸟

2024-04-05  本文已影响0人  槛外梦

夏天,偶尔有鸟儿,来到我窗前,唱唱歌,就飞离。

秋天,黄黄的叶子,无歌可唱,一声叹息,飘落那里。

Stray birds of summer come to my window to sing and fly away.

And yellow leaves of autumn, which have no songs, flutter and fall there with a sigh.

“飞走”“飞去”“飞开”“飞离”,哪个好?选择“飞离”,是因为可以押韵。“which have no songs”,是“无歌可唱”,还是梁实秋先生翻译的“没有歌唱”?梁实秋先生似乎误解、误译。有些人认为,郑振铎先生译文第一部分有3个“飞”,如此重复,系败译。窃以为,这是见仁见智的问题:从诗歌尽量避免重复字词来看,也许不妥;从强调或者突出的角度来看,并无不妥。郑振铎先生疑似漏译不该略译的“stray”。作为形容词的“stray”有多种含义,如:第一,迷路的、离群的,例:a stray child(迷路的孩子)、a stray sheep(迷途或者走失之羊)、a stray bullet(流弹)。第二,(指物件)杂散的,例:a few stray crumbs(散落的面包屑)。第三,偶遇的、零落的,例:a few stray hairs(几根稀疏的头发)、a few stray instance(偶有的例子)。从泰戈尔创作《飞鸟集》的过程来看,此处的“stray”,应采“偶遇的、零落的”之意。首先,有些诗句,是泰戈尔译自《碎玉集》的;其次,有些诗句,是泰戈尔即兴创作即偶尔所得的;再次,大多数诗句,是泰戈尔利用零散时间创作的,例如,有相当一部分诗句,是1916年前往日本访问的海上旅途中,利用闲散时间创作的。当然,“离群漂泊的”“离群的”“迷途的”“漂泊的”“失群的”等译文,都有一定道理,都是不错探索,但从上下文和该诗意境来看,似乎都有待商榷。当然,作为诗集题名的“Stray Birds”,略去“stray”而译为《飞鸟集》,是非常好的翻译。《迷途的鸟》《迷途之鸟》《漂鸟集》《失群的鸟》《失群之鸟》《失追鸟》等等诗集名称译文,也不错,但似乎让人感觉很不是滋味,顿时索然无味。无论什么鸟,都是飞鸟,所以,在找不到可以涵盖英文“stray”所有含义的中文词汇的情况下,拙译还是沿袭《飞鸟集》译名。《飞鸟集》共有11首诗歌涉及“bird”,大多数的诗意,都是温馨的、自由的、欢乐的、美好的。因此,译为《飞鸟集》,应是最好的选择。泰戈尔居留日本横滨三溪园期间,回想起童年困于屋内而渴望像鸟儿一样到户外、到大自然去自由翱翔时,创作了这首诗。在《萨达那:生命的证悟》等著作中,泰戈尔多次提到:第一,鸟儿是再生族,有两次生命:一次是初生破壳获得阳光和空气时,一次是翱翔蓝天拥有自由时。第二,鸟儿的欢乐在无边无际的天空,鸟儿是自由的象征。因此,从创作背景来看,译为《飞鸟集》,更符合泰戈尔本意。《飞鸟集》写树叶、落叶的诗句不少。这首诗的第二句,与第270首有异曲同工之趣,与第237首有异曲同工之妙。“夏天,偶尔有鸟儿,来到我窗前,唱唱歌,就飞离。秋天,黄黄的叶子,无歌可唱,一声叹息,飘落那里。”“偶尔有夏鸟,来到我窗前,唱唱歌,就飞离。黄黄的秋叶,无歌可唱,一声叹息,飘落那里。”哪个好?郑振铎译文:“夏天的飞鸟,飞到我的窗前唱歌,又飞去了。秋天的黄叶,它们没有什么可唱,只叹息一声,飞落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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