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蓄谋已久的掩饰,终究还是以最残忍的方式暴露了
“就像你说的那样,他们有点奇怪。”
“他们是敌人,布鲁诺。像害虫一样,邪恶而且危险。”
“你瞧,他们根本不算是人。”
当八岁的布鲁诺问起关于犹太人时,他得到了以上的回答。
01
提到二战时对犹太人的那场大屠杀,我们首先想到的电影便是是《辛德勒的名单》。这部黑白的电影,里面最让人难忘的就是那个让人揪心的红衣小女孩。
在这种惨绝人寰的暴行中,小孩子的纯真与脆弱恰恰与血腥的行为形成对比,给人以巨大的冲击。
《穿条纹睡衣的男孩》正是以小男孩作为主角,展现了那段残忍历史的片段。不同的是,相比起《辛德勒的名单》的极致还原,《穿条纹睡衣的男孩》更偏向于弱化视觉上的残忍性。
但是,这并不意味着这部影片避重就轻,它对残酷的表现都藏在精美的画面之下,虽未直言,但胜过直言。
八岁的布鲁诺随着父亲的升迁,搬到了一个靠近“农场”的房子。年幼的孩子总是忍受不了孤独的。布鲁诺常常因为无人玩耍而闷闷不乐,只能自己呆在专人看守的院子里自我消遣。
但偶尔的一次探险,他靠近了他眼中的“农场”,并认识了同岁的小男孩希姆尔。与此同时,他也慢慢对周围发生异样,产生了好奇。但是,父母的掩饰与强硬,反而让他的好奇愈演愈烈。
所有避重就轻的掩饰,都像是一张涂了蜂蜜的蜘蛛网,吸引着布鲁诺的靠近。
02
“那是一个农场吗?”
“是的。”
这是布鲁诺到这里得到的第一个谎言。
这部影片很少有集中营内部的残忍画面,反而展现了铁丝网外开的灿烂的油菜花,仿佛有了这层装饰,那里面冒出的浓浓黑烟就是沁人心脾的花香。
这是多么的讽刺,就像是布鲁诺父亲和他的同僚们观看的影片,就算是“人间地狱”,也会被他们描绘成“欢乐度假村”。
那些以布鲁诺父亲为代表的士兵们,用虚假的表象,支撑着自己扭曲的信仰。
03
“为什么?你们做错了什么?”
“我是犹太人。”
布鲁诺初次看见这个被剃光头发的犹太男孩,除了名字奇怪一点,布鲁诺并没有觉得和自己什么不同。甚至看到男孩身上的条纹衣和号码,都觉得这是一场有趣的游戏。
即使年幼的他不清楚,犹太人做错了什么,但是他知道,现在他所做的行为是不被允许的。但当布鲁诺得知,这个来之不易的朋友竟然是犹太人的时候,他还是选择了逃离。
尽管他会觉得犹太人中也会有好人,但是面对中尉的逼问,布鲁诺还是再次撇清了与犹太男孩的关系。
家教老师没教会的歧视,用暴力轻轻松松就实现了。当父母用谎言掩盖事情的真相时,布鲁诺也在用谎言去掩盖他与犹太人的友谊。
04
“爸爸为什么眼睁睁地坐在那儿?”
“不然让他怎么做。他们活该。”
布鲁诺的父亲作为此处的最高上级,并没有直接表现他的扭曲之处,而是很大部分表现他作为一个父亲的一面。
那个温柔父亲的形象,甚至让我们会暂时忘了他是屠杀的指挥者之一。但触碰到工作的部分,他的扭曲的一面便展露无疑,即使是面对家人,他的固执与独裁也不容质疑。
当布鲁诺亲眼目睹父亲的冷漠无情的一面时,以父亲为骄傲的布鲁诺,接受不了父亲的真实形象。他的眼泪不是为犹太老人的“消失”而流,而是因为接受不了父亲没有掩饰的另一面。
直到偷看到父亲播放的营地影片,看着里面欢声笑语的画面,布鲁诺高兴的抱住了父亲。
八岁的他,以为说谎就是偷偷把三明治放在书包里,然后说里面是探险书而已。面对虚假的影片,他信以为真。
06
“布鲁诺,你不会还以为那是个农场吧。”
整部影片中,布鲁诺总是皱着小眉头,用清澈的蓝色眼睛望着发生的一切,他甚至到死之前,都不知道他眼中的“农场”其实是“尸体焚烧炉”。
这场蓄谋已久的掩饰,终究还是以最残忍的方式暴露在布鲁诺的面前。当他好像意识到什么的时候,还没来得及问出下一个为什么,就结束了他的生命。
是谁杀死了这个男孩?是条纹睡衣,是犹太男孩,是父亲,是对地上血迹的擦洗,是对铁门另一边的矫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