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育测试路上

今天大雪，不见大雪飞，但见阳光飞升。明天学生大考在即，今天老师就提前奔赴在德育测试路上。

和同事一起驱车前往特校赴考，赶上路边一家人正办理丧事，吹吹打打，哀乐哼哼唧唧悲悲戚戚，这个赶考感觉有些丧。

仍然是那个院子，外面楼下有一个长方形展台，考场考号醒目公示在展板上，考场在三楼。

离考试还有十几分钟，先到的、后到的凑在一起玩笑着，喧嚣着，闹腾着。那情形倒不像是去应考的，而是去聚会的。不过是见面的地方有些寒碜，到会的人有些不拘年龄，混龄状态。

我靠着窗户西侧，寻了个稍微僻静之地，努力地背记着选择题、对错题，调整着考试状态。

来的路上，在车上就听同事说上午三场有些锯齿状态。这下午只怕是会更晦涩。心里有些忐忑不安。昨晚把所有的题目都过了一遍的，胸有成竹还说不上，有了一丁点印象。

时间太过匆促。每年类似的考试不断，或电脑操作，或手机操作。各类app总是在大群小群被提醒必须做，要不然影响业绩，要不然影响团队考核。所以总是会在群里出现一长串的截屏标识图，信息完全覆盖，查看消息还得爬云梯，借上谢灵运的木屐，蜗牛般一步一步往上爬，方能查到所需要的信息。

日子就这样，不紧不慢地朝前流淌。送走了11月，迎来了12月，岁末年尾时，一年终将尽。

忽然想起柳宗元的《种树郭橐驼传》里如此行文，现摘录如下——问者曰：“以子之道，移之官理，可乎？”驼曰：“我知种树而已，理，非吾业也。然吾居乡，见长人者好烦其令，若甚怜焉，而卒以祸。旦暮吏来而呼曰：‘官命促尔耕，勖尔植，督尔获，早缫而绪……”作者描绘的现实和现在的事实不是如出一辙吗？是不是该用这样的屏幕提示信息:此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说大了去，历史是惊人的相似。长人者好烦其令，好烦其令啊！为政者惟真实，为政者总得有政绩辉煌处，如此操作，方能在其位谋其政。

繁重的教学任务，备课上课改作业，钻研教材，创作学术著作，到头来还得配合人事部门做一些与前线教育工作者疏离之操作，感觉心里有些不适。

坐在德育测试考场上，让知识飞速运转，因为考试完毕，还得赶回去打卡坐班上课呢？

待到考试完毕，从考场上出得机房。发现天色暗沉下去，暮色苍茫。其实彼时还只是下午3点。这天气，还真是灵性应景啊！

打道回府，一路无言，靠在靠背上，脑子里晕晕乎乎的，不想说话。把目光投向车窗外，但见路边的大树小山飞快地向后面闪退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