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以此献给我生活平凡生命不凡的母亲

谨以此献给我生活平凡生命不凡的母亲

  我记事比较晚，七岁时才对家有了初步的概念，七岁前的事想来也记不得几件。

  我出生的那天，没有惊雷，也没有暴雨，在一个很宁静的的一个上午，我悄然降生了。听 母亲说，怀我的时候家里很困难，营养没跟上，导致我生出来的时候皮肤上裹了一层白皮， 皱巴巴的，而且也没有吃上几口奶水，一直发育不良。母亲似乎觉得在这一点上亏欠了我点 什么，以至于等我稍稍能吃写些“人间烟火”时，对我尤为放纵，最终我变成了一个小胖子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小时候对贫穷没有什么概念，只是觉得除了围墙是土砌的，住的房子比爸爸年龄大之外， 和别人家里并没有什么不同。还是上了小学才知道，原来贫穷是那样无力。说起来，小时候 并没有什么玩伴，好像自打出生到上学就一直躲在妈妈身后，也就是在这种形影不离的跟随 之中，妈妈潜移默化的给我灌输了“男子汉就要有担当”“求人不如求己”的思想，这也时 时刻刻的影响着我后来的生活。也是时至今日，我才发现，原来我骨子里不服输的劲头源自母亲。
  我一直都觉得母亲是个了不起的人，大约在我一岁那年，父亲生了场重病，病魔毫不留情 的击倒了他，并没有给我们一家人留下任何喘息的机会。这一年母亲25岁，也是和父亲结婚 的第二年，此时的母亲没有一蹶不振，而是独自扛起了家庭的重担，一边照顾虚弱且营养不 良的我，一边四处寻医为父亲治病，由于那个年代物质资源匮乏，在父亲的病一筹莫展的时 候，即使是身边的最亲近的亲友也只能唉声叹息，冷眼相对。母亲是个坚强的人，母亲的死 守和夜以继日的悉心照料，父亲最终康复了。每每提那段岁月，母亲总是眼中噙着泪水说： “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有段时间我闭上眼睛就好像醒不过来一样，我不敢睡觉， 我害怕我闭上眼睛就再也见不到你，再也见不到你爸了”。也许也就是这时起，母亲教会了 我坚强，让我明白了自立！
  母亲的个子并不是很高，准确的说算得上是有点矮，脊背甚至有点佝偻，乍一看给人一种 孱弱之感，但事实上，母亲的脊背却是温暖的，有力的。母亲的脊背撑起了我的童年时光， 一直到和她差不多高才不舍的脱离了母亲的脊背，脱离了我的温柔乡，接受了母亲再也背不 动我的事实。在二伯母看来：“都这么大了，快赶上你妈高了，还要用背，真是羞死了，小 孩(二伯母对我的称呼)你这样可真没出息啊”!面对这种说法，我完全不予理会，只是“哼 ”的一声把头转向另一边。如今想来确实有些羞赧，母亲用脊背一直把我托举到了初中。
  总角之年，懵懂无知，彷徨无措，无所畏惧，也会夜不归宿，也会经常闯祸，还要感谢母 亲的包容与忍耐。得益于母亲正确且耐心的引领，才使我没有走歪路，我才能成为现在的我 。
  那应该是在读初二的上学期，燥热的季节即使在清晨也没有平添丝毫的凉爽，站在窗口， 忘记了有没有风吹过来，即使有也一定是热风，并不会带来丝毫舒爽，只会徒增烦躁。早晨 父亲刚因我违反校规被处罚而来学校，中午就又因为早恋事件的败露而再次到访，算起来这 周已经是第3次因为我的问题到学校来了。看着窗外，望着天空，浓云叆叇，就好像压得人 不得喘息一样。等待着处分结果的过程是那么的无聊，也同样那么的平常。“让你暂时回家 ，调整调整自己再过来”说这句话时，父亲的语气没有流露出一丝丝的愤怒，反倒平静的出 奇，这让我一时有点适应不过来。“哦，是么，学校的解决方案就是这么简单，每次都这样 毫无新意”我不屑的说。坐车回家的途中父亲一言不发，我也没起话茬，空气就像带了刀刃 一样，扎得皮肤生疼。我瞬间后悔几分钟前说过的话，身体在车座上来回摩擦，有些坐立不安， 想到回家后的一顿训斥就又徒增烦躁，也不知到是车里闷还是自己烦躁，就好像有一块大石头 压着胸口喘不过气来。本想打开车窗能稍有缓解，谁料这种感觉却愈演愈烈起来。在迷糊之 中到了家，当爸爸打开车门的那刻，我只觉有什么东西从胃里涌出，引起一阵恶心。也就在 下一刻，我看到了这一生都难以忘怀的微笑，这也将影响我一生。“儿子，回来了就快吃饭 ，妈妈等你有一会儿了”。妈妈的脸上浮现了令我错愕的笑容，母亲的脸上似乎在放着光， 时间仿佛定格在了那一刻，这笑容好像潘多拉的魔盒 蕴藏着无限的魔力，瞬间感觉天旋地 转，夹杂着鼻涕的眼泪不争气的留下，也就是在这一刻，我找到了我今后要走的路，我知道 了该向何方摆正自己方向。即使在这疯狂的年纪，母亲的包容让我学会了忖度利弊，明白得 失，迷茫中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感谢母亲，感谢你的宽容，感谢你的耐心，也同时感谢你 在我夜不归宿从深夜道凌晨的守候。
  母亲是有智慧的，用农村人的话来说就是“能琢磨”。紧靠母亲的“琢磨”她发展起了自 己的事业，虽然嘴上不承认，但那的确是她所热爱的工作。而今却为了我的学业，不惑之年 的她，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为了求得一隅容身之地，也顾不上劳累与奔波，再一次拿起 简历去寻找工作。有一天我问母亲：“妈，你的梦想是什么”？母亲沉默里一会：“妈的梦 想就是希望你能过得好”！关于这个被长辈们反复提及的问题，我们会毫不犹豫的说出答案 ，但母亲的回答却不得不令人沉思。其实母亲也曾有自己的理想，也有对理想生活的憧憬， 也有自己的“诗和远方”，但面对生活的“苟且”，她放弃了理想，毅然的选择了后者，把 对理想的憧憬化作了对我殷切的期望与浓烈的爱。母亲总说：“生活是艰难的，生活也是充 满希望的，你就是我和你爸的希望”！
  寂静的清晨，突如其来的一声巨响把我从睡梦中惊醒，乜斜着眼睛看见母亲正在满脸愧疚 的看着我：“儿子，不好意思啊，妈刚才一不小心……”这时我才发现，母亲的腰已经有些 变形了，颈椎上的第二个骨头显得特备突兀，眉毛也变得稀疏平淡，白发若隐若现的藏在黑 发中间，大有藏不住的架势，脸蛋已经不再那么紧致，微微的有些下垂。没精打采的样子有 点像蔫儿了的茄子。想起母亲总是像个孩子一样雄赳赳气昂昂的说：我之所以不用那些化妆 品，是怕伤害了我的皮肤。其实是因为母亲抵制的并不是化妆品，而是那些化妆品标签上的 不菲的价格。母亲尽力压缩自己的消费，对自己是如此的吝啬，对我却是如此的慷慨。我猛 地从床上坐起来，一下子冲到了她的身边，本想张开嘴说些感谢的话，但嘴却好像被胶水粘 住了一样，怎么也张不了口，这大概就是“爱到深处是无言”吧！我只能一把抱住错愕的母 亲，感受岁月夺走她的容颜，感受她衰老的气息。母亲一下子缓过来了神：“都多大了，怎 么还像一个小孩子”，我继续抱紧母亲不说话。感谢你妈妈，你用青春的流逝,容颜的衰老 ，换我羽翼的丰满，成长的蜕变。
  17年春节刚过，家里突然有了变故，你住进了医院，也是后来才知道你差点就在生死线 上走那么一遭。自你住院后，父亲便陪在了你身边，暂住二伯父家的我，偶然听见二伯父二 伯母在偷偷的议论着什么，我知道他们一定在讨论你的病情，我始终没有偷听的勇气，我恐 惧没有你的生活。在你去医院后的第3天，父亲回到家收拾些东西，又一声不响的离开，屋 里满是父亲抽烟剩下的烟头，父亲很少抽烟的，我想一定是他在忧愁着什么。那时我就猜到 ，你的病一定不轻，想到你走之前和我说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话，不禁打了个趔趄。我不愿意 往那方面想，因为我觉得那不可能，我所想的一定是错的，那种我所假想的事情也一定不会 发生。当晚我就做了个五味杂陈的梦，我牵着你的手，你挽着爸爸的手，咱们三个人就一直 的往前走，阳光很暖。突然，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拽着我的手，把我从你身边拖走，我想回 头看，却怎么也转不过去，我想喊，却又喊不出来。霎时间，眼前的田野变成了荒原，天空 是殷红色的，我转过身去，你离我越来越远，我拼命的追，却发现自己再怎么跑也不动，觉 得怎么也使不上力气，往下看，脚下已经是万丈深渊，漆黑空洞，我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独 。我努力醒来，发现自己满脸泪水，枕巾也已被浸湿。等再见到你，那已是两周之后的事情 了，你还是那样的微笑，只是人瘦了一大圈，但还算有精气神，我总算松了口气。
  妈妈，我想对你说的话恐怕这一辈子也说不完，能做的只有心存感激的利用我的余生来长 久相伴。感谢你的谆谆教诲，让我懂得如何为人；感谢你的默默付出，让我体会家的温暖； 感谢你的辛苦操劳，让我知晓生活的不易。“十月胎恩重，三生报答轻”，愿用我余生努力 ，换你常存欣慰于心间。
  父亲淳厚朴实，语言笨拙，说不出太多甜言蜜语，但他是爱的“无声”。
  感谢我生活平凡但生命不凡的母亲，感谢我那不辞辛劳爱的“无声”的父亲，感谢我的生 命有你们，感谢我有一个完整幸福的家。
  谨以这篇稚嫩散乱的文字，祝妈妈母亲节快乐！     

          儿：垚                    壹捌伍月拾叁日  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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