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

中午，十二点不到，我一个人开车回南京。

先进一个加油站，站里只有一名员工，据这位员工说，其他员工都去培训去了。加油前，我请他给我的加油卡充值，充值的机器在加油站的便利店，充值的时候，加油机旁有两辆车按喇叭，要加油，我走到便利店门口告诉他们等一下。

充值后，我把加油卡插到加油机上，输入密码，打开汽车的油箱盖，拿起油枪加油。加完油，挂上油枪，抽出加油卡，拧紧油箱盖，发动汽车，上路了。

路上的车辆不多，两旁延绵着高压输电线，淡蓝色的天空，漂浮着几团白云，不时的有只黑鸟扑扇着翅膀飞过。

手机通过蓝牙连接到车上的音响，打开手机里网易云音乐，找到贝多芬交响曲的歌单，从第二交响曲开始播放。随着熟悉的旋律响起，心中感到阵阵欢快，跟着旋律前进，直到第一乐章的结尾。

第二乐章开始，我听到悠扬的抒情旋律，如痴如醉。不过渐渐地，我的注意力就不再音乐上了，就像电视剧《西游记》中，孙悟空身体定在现场，神识早已飞到十万八千里之外。

等一个红灯的时候，前面停着牌照有“学”字样的教练车。绿灯亮起，前车慢缓缓起步，慢悠悠地行驶，好像地上有什么东西，怕压着一样。我变道超了过去。

偶然发现路边的指示牌上限速60公里，我把车速控制在64公里行驶，我看见很多车从我的两边超过我。这之前，我车速超过70公里，一度达到100公里，我不知道是否被已被监控拍下，我联想到明年车辆年检的时候，可能会被扣分罚款。

到了常州界，同一条道路，限速变成了100公里，我加大油门，把速度提高到100公里，仿佛呼吸也顺畅了许多。

当我听到两次三和弦的短促强奏，我知道第二交响曲已经全部播完，第三交响曲开始了。我的内心紧跟着上行旋律的模进，一步步来到开阔地带，但又急转直下，坠到谷底，寻求再次爬升。随着第一乐章拉长的展开部的旋律的反复，我再次跟丢了，又走神了。我想到拿破仑，想到了战争，疑惑战争到底有没有所谓的正义。

过常州收费站，上了高速。我按下车上的收音机按钮，交响曲停止了，收音机里正播放一首动感的国外音乐。我不知道名字，我听了一会，觉得没意思，换了一个台，我听见两个主持人，一男一女激昂地说：“礼赞新中国，奋进新时代，庆祝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70周年成就展......”背景是一段进行曲般的音乐。又换了一个台，是广告。我就随它去了。

下午一点多，下高速，进服务区。停车、熄火、下车、锁门。穿过一段两边是店面的过道，去卫生间小便。上完厕所，到水池边洗手，抬头看一眼镜中的自己，好丑。一瞬间感到恍惚：人到底是一种怎样的存在。

出来看到前面的KFC，走进去，叫了一个汉堡、一杯可乐和一对鸡翅。汉堡油很多，味道不咋滴，就着可乐勉强吃一半，鸡翅还不错。心想，肚上的肉很难消下去了，晚上要控制一下，少吃，打羽毛球的时候要尽力，让热量消耗多一点。

吃完出来，发现ETC充值点，挨着KFC的旁边，一个女工作人员坐在电脑前看手机，穿着工作制服，长得很好看。过去寻问，告诉我说需要带ETC卡才能充值。我走到车旁，打开车门，拔出ETC卡，走到充值点。

她把我的ETC卡放到读卡器上，问我充值金额，我告诉她充多少钱。我拿出信用卡交给她，她把信用卡插入手持POS机，输入金额后，递给我输密码。我输入密码，几秒钟后，POS吐出交易凭条，交易成功。她撕下凭条，从POS机中拔出信用卡，连同ETC卡一起递给我，说：“好了”。我说了谢谢，回到车上。

从服务区出来之前，我打手机上的开喜马拉雅，浏览收听排行榜，看到郭德纲和于谦的经典相声，可大部分都听过了。往下翻，看到岳云鹏的相声集锦，播放的人次达几亿，这么多人听，大概一定很有意思。打开播放列表，随便点了一个在车里播放，然后，开车回到高速公路上。

相声说的是岳云鹏说自己会唱戏，实则是个吹牛皮的门外汉，找各种理由不唱，搭档想方设法让他唱。就在这过程中，插科打诨，装傻充愣，抖包袱，制造笑料。

十几分钟过去，没一次戳中我的笑点，有些老套的包袱抖了又抖，实在听不下去，切换到车载CD。听了什么歌，现在已经不记得，至少当时还不觉得腻烦。

一小时后，我到达南京收费站，通过ETC通道，出了高速。二十分钟后，到了南京的一家洗车店。

总的来说，途中就是这些，没什么特别有意义的事情发生，就像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