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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九的疼

2020-08-15  本文已影响0人  弱水三千zzy

              ( 附拉萨原诗)

小时候,腊月二十九应该很冷很冷,因为冷所以对毛巾的热,印象会特别特别的深,若干年以后,那样的热依旧新鲜,有浓浓的“白气”浮着,在旧时光里浮着,在老家浮着,在眼前浮着。“白气”里有母亲年轻的身影,有儿时的疼,真切的疼,记忆犹新的疼,无法淡去的疼。那时母亲干活的手粗糙有力,那时的母亲对年很虔诚,这腊月二十九的热毛巾,母亲一定用足了十成的力道,擦了又擦,是对一年的弥补,不仅不会惜半点力道,还要用心呐,生怕有不到之处。疼是真切的,眼泪是真切的,避让也是真切的,只是现在想呐,想那温热,想那力道,想那用心。这样的热巾之擦,一年能有几回哟,一生能有几回哟!

这就体面了,这就是体面了,干干净净就是体面,简单的体面,体面得简单。疼记住了,这话也记住了,还该记住什么呢?还不够吗?有母,有子,有热热的“白气”,这就是一个世界,一个非常丰满的世界。

眼下的这个晚上,同样是腊月二十九,只是有不一样的冷,冷清清的,是一个人的世界吗?至少画面里是一个人。想象的世界是安静的,安静才适合想念,也适合模仿,模仿遥远记忆里的动作,认认真真的,模仿是需要认真的,模仿着认真,模仿着虔诚。这机械般的动作,一遍又一遍,擦呀擦呀,自己在擦,像又被擦,一遍又一遍,一年又一年,擦得很疼,一个在脸,一个在心,都在疼。

有疼痛的生活是真实的,真实的生活总是有疼痛的。不仅生活知道疼痛,诗歌也知道,诗歌的疼痛才是诗歌的花,泪花不是花吗?

妈妈,我还是疼,疼的时候总要喊的,大了,老了,也还是一样的,疼了,总要喊的,妈妈,疼了总是这样喊的,不管妈妈在不在身边。妈妈是一剂最最有效的止疼药。喊一声就不那么疼了,真的,喊一声就不那么疼了。


有些声音是极具穿透力的,比如这一声,妈妈,我还是疼。它可以穿透几十年的时光积淀,穿透记忆的迟钝和人世的冷漠。也许怀念就是这么简单,就象儿时的体面,不需要太多的语言,不需要太多的装饰。

好诗也是一样的,天然去雕饰,朴实而浑厚。至简平白的叙述同样可以情感涌动,深深地打动人心。

读诗重在情感的体验,拉萨的这首短诗,提供了一个深沉而持久的情感体验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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