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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读乔治·奥威尔《动物农场》

2017-06-04  本文已影响307人  何良hlrdyl
再读乔治·奥威尔《动物农场》

再读乔治·奥威尔《动物农场》

                                【深圳】何良

想起了寓言的力量。于是,重读奥威尔的反乌托邦寓言小说《动物农场》。

约1990-1991年,正处于东欧剧变、苏联解体,世界局势动荡多变,国际共运面临着空前挑战,我们国家也正处于改革开放的关键时期。当时我正在北京求学,是研究生院的导师推荐读的,那时的我也算是愤青,读了此书,更是书生意气,激情澎湃。奥威尔,这个英国伟大的人道主义作家,享年才46岁,但他一生中主要写“贫困”和“政治”主题,他的良知和真诚让我崇拜不已。《动物农场》是他的一部最优秀的反乌托的政治讽喻作品。记得有个评论家说,“多一个人看奥威尔,就多了一分自由的保障”。这样的说法,在那个时候有多少人读到便有多少人喜欢。我更不例外。

  故事从“革命”老前辈老少校说起……

    ——那头得过“中等白鬓”奖的公猪老少校,在他辞世之前将自己“奇怪的梦”和一生思考,编成自己独特的政治梦想,给身边的革命同志们一回又一回地洗了脑,他告诫“同志们”:“我们所过的这种生活,其本质是什么?……我们的一生悲惨、艰苦而短暂。……英格兰没有一头动物年满一岁后还了解幸福或者安逸的意义,英格兰没有一头动物是自由的。……英格兰土地肥沃,气候适宜,能为为数比现在多得多的动物提供充足的食物。……为什么我们还要继续过着悲惨的生活?那是因为我们辛苦得来的劳动成果几乎被人类偷去了。……人是我们唯一真正的敌人。……只有消灭了人,我们的劳动成果才会归我们所有。几乎一夜之间,我们就会富有而自由。那么我们必须怎么办?当然要夜以继日、全心全意为推翻人类而奋斗!这是我要交代你们的:造反!……人类从来不会为任何动物谋利益。…….人类的一切习惯都属于邪恶。另外,最重要的是,任何动物都永远不得同志实行暴政。……我们都是兄弟。任何动物都永远不得杀害其他动物。所有动物一律平等。”之后便想起他还是小猪时,与他的妈妈和别的母猪经常唱的那首歌《英格兰牲畜之歌》。由此,我突然想起我们的《国际歌》……老少校逝世了。他的消灭人类解放全动物的遗愿,世袭地落在了它的同类——聪明的两头年轻的公猪身上了,它们是斯诺鲍和拿破仑……

动物们终于“革命”成功了。它们把琼斯赶出了农场,建立起自己当家作主的平等的动物社会……其实,它们的成功也不存在什么革命,连它们自己“还没明白过来,便已经造反成功:琼斯被赶走了,曼纳农场是他们的了。”

可惜的是,不久,这场革命在成果分享和行政治理中,那些篡夺了革命果实的聪明而愚蠢的猪们,最终却堕落成为比先前他们的革命对象更加专制和恐怖的极权主义者。

  “拿破仑”,这个聪明的猪,暗地里建立了有九条狗组成的武装队伍,将沉醉于理想主义幻境中的动物领袖“雪球” 给收拾了。“拿破仑”篡夺革命果实后便开始了一轮轮血腥清洗和恐怖迫害,之后又施展他的政治宗教和愚民政策,从修改“七诫”到指鹿为马,真正树立了他至高无上的专制独裁的绝对权威。最后的结果是聪明的猪们学会了两条腿走路、与人类觥筹交错,恢复了人类最初的统治形态……

  看来,君权专制也有一种传统的统治模式,从武装—篡权—清洗—“恩惠”、愚民—宗教—崇拜—极权……似乎有规律可循,“雪球”之所以被陷害,因为他只是理想主义的乌托邦领袖;“拳击手”很可悲,因为在愚民政策下驯服出来的群氓,是群体无意识或“群体信念”的代表和缩影。在这匹老马的眼里,猪们的腐败已成为自然的甚至“永远是对的”,以至于他到终老病残时,“拿破仑”用他去换威士忌酒给聪明的猪们喝……

  在封建专制的年代,一批群氓总是凭着单纯和“信念”兢兢业业,然而,却不知他们的付出实际上恰恰可能是为那帮腐败的特权者们穷奢极欲。反过来说,群氓信念和奴才意识在某种意义上又为腐败的特权者们提供了土壤和温床,真正的为虎作伥。在这里,人类的所有丑恶和悲哀都得到了还原,这是何等的可悲!

  那只驴子算是一只理性的先知先觉者了。但它是一个胸无大志、贪生怕死的哲者。它有头脑有思想,它既不与猪们同流合污,也不愿与群氓们同甘共苦;它既拒绝七诫又无心抗争。它就这样孤独地游离于二者之间,即便是心存痛苦,但也无意志力去支撑那片思想与理性的天空。作为哲者的驴子,它实际上是成千上万的文化人的化身,他们有的是知识和文化,但他们缺少一个知识分子的社会关爱和人文情怀,他们没有社会忧患意识和社会批评精神,他们不是社会的精英,更不是社会的道德和良心。因而,他们不可能有那种学者的“文化自觉”,他们更不可能自觉担当拯救社会道德和社会良心的重任和使命。这也是学者与知识分子的分野,也是我们对社会道德和社会良心的界定。

动物革命的最后,虽说是革命胜利了,但胜利之后却已违背了老少校的政治理想和遗愿。”没有动物记得造反前的旧日子了”。因为,动物的专制统治比起人类来有过之而无不及。奥威尔在小说结尾的时候写的那段话耐人寻味:

——当拿破仑和皮尔京顿先生在打牌时同时打了张黑桃A时,“十几个在愤怒地喊叫,声音都很像。……外面的动物们看看猪又看看人,看看人又看看猪,可是已经无法分清哪是人,哪是猪了……”

再读乔治·奥威尔《动物农场》

乔治奥威尔(1903-1950),英国作家。1903年生于印度,1907年随家迁返英格兰,1936年参加西班牙内战,受伤后回国。1945年出版《动物农场》、1949年出版《1984》,1950年因肺病去世。被称为“一代人的冷峻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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