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沉浮》第17章，王虎疯了

王虎真倒霉。他不知道那天夜里发生的事情，比老爹养老鼠更夸张。

凌晨三点钟，窗外的风还在呼啦啦地刮，玻璃还在摇，窸窸窣窣的声音也没有间断。王虎心里杂草似的思绪，也在这深秋夜里，被风吹得四处飘荡。

王虎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唉声叹气地想他的情书，想潇潇对他不冷不热的样子，心里拔凉拔凉的。

外面针织柜台前面“啪”的一声响，有东西掉在地上。王虎心里咯噔一下，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坐在床上，竖起耳朵仔细聆听外面的动静。

只听见针织柜台不断传出扑通扑通奇怪的声音。王虎在那一刻，好像看见在他面前，列着一队的黑企鹅，它们在接受人类的训练似的，排着整齐的队伍。在他面前一个接一个水里跳，那些水花发出扑通扑通快乐的歌唱。

王虎知道今天晚上店里招贼了，他摊上大事了。他的心像是被刀剐一般疼痛起来。可是他的嘴巴，像是被人捂住了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当那些扑通声停止的时候，王虎吓得浑身直打哆嗦。他害怕那些贼偷光店里的东西，接下来就是摸进仓库，把他一起干掉，他想到这里，浑身只打了一个冷战，两眼发黑，腿一软，像团烂泥巴似的，也身不由自似地，跟在那些黑企鹅身后，轻轻的扑通一下，他钻到床底下去了。他头顶上的被子像热气球般炙烤着他。

早上，王经理夫人来接班时，发现贸易公司楼下，楼下的大门与楼上的大门，轻轻一推大门就开了。再看针织柜台前面一片狼藉。挂在柜台上面的很多盒装羊毛不见了，挂在柜台顶上铁杠子上挂的五六件三山羊真皮外套，全部不翼而飞了。

王虎在床底下，被人找到时。就像是条落水狗浮出了水面，浑身湿漉漉的，抖得筛糠一样。

后来警察来做笔录时，王虎就像变了一个似的。在警方问话时候，除了惊恐得眼睛瞪得老大，嘿嘿傻笑。问他任何问题，他都只是拼命地摇头，一句话也不会说。再后来，王虎莫名其妙地不见了，潇潇听说是因为脑袋受到了刺激，送去了精神病院。

后来警察调查这件这起偷盗事件的结论是：那天夜里贸易公司一楼与二楼的都没有上锁。那些贼却不是从大门直接进来的。那些被盗的山羊皮外套，羊毛衫与羊毛线，都是贼从二楼窗户口，取掉了玻璃，用铁钩把柜台前挂着东西给勾走的。警察在二楼阳台取样品时发现。闲置了很久，落满了灰尘的二楼的阳台上，有很多杂乱又新鲜的脚印。

二楼针织柜台离阳台比较远，大概有3米的距离。那贼用铁钩偷这些商品的时候，很是花费了一些精力与锁楼下锁时间的。

后来大家都说，那天夜里听到动静，只要在仓库里值班的人，轻轻地咳嗽一声，打开柜台外的灯。二楼阳台上的贼，只要看到这温暖的灯光与咳嗽声，他们就会立刻离开。

只是遗憾的是，那晚王虎什么也没有做。让针织柜台那晚白白损失了几万。

王虎大概记起自己当天夜里他没有锁楼下与楼上的门，为了推卸一切责任。于是王虎在警察做笔录时，装疯卖傻似的，一问三不知了吧！要不然好好的一个男孩子，怎么可能，说疯就疯了呢？事后，潇潇一直这样认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