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阿珍（三）

文/风姿绰约的葫芦娃

赵四爷将烟杆朝鞋底敲了敲，把烟锅里的细烟灰都敲了出来，烟算是灭了，然后下了地，背着手向门外走去。

“爹……”

一出屋门就碰见了刚刚从公社下工回来的大儿子阿国，二女儿阿珮。

“回来了？我出去一趟，你俩一会再把菜园子翻了”

“爹，您干啥去？”

阿国个子不高，皮肤黝黑，身型略憨，此刻正满头是汗，四月中旬的天气阳光不毒，但汗水浸透了衣衫，在公社里，阿国和阿佩都是干活的好手。

“给小五子整口吃的！”

说着，赵四爷头也不抬的往院外走去。小五子就是阿珍，阿珍是第五个女儿，所以有了这么个昵称。

一直没说话的阿珮看着父亲日益佝偻的腰身，心里不是滋味，如果没有这红袖箍，也许日子能好过一些。

大姐阿玉19岁就结婚了，再过几个月，大姐也要生产了，大姐家里条件也不好，时常还需要家里接济，对于大姐，父亲总是比对亲生女儿更用心一些。

二姐没有读书也和大姐有关，当时家里条件不好，阿玉早早的就不读书了，赵四爷为了公平起见，便让阿珮陪着阿玉，所以阿珮才没有上学。

大姐三岁就跟着母亲嫁到赵家，虽然那时候已经记事，但是对于这个父亲却没有一点隔阂。

赵四爷出了家门也正迷茫着，去哪里找羊啊？现在别说牲畜了，耕田都是公家的。赵四爷本来在原地打转，却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向王二家走去。

王二和赵四爷还有点亲戚，论辈分王二还得叫赵四爷一声四舅呢，王二也是个脑袋活络的，那真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在公社里也混的极好，不用干多少活，但是工分照拿。

平时赵四爷顶看不上他那偷奸耍滑的劲儿，但是此时不得不去求王二，王二虽然平时在公社不怎么干活，但是收入却不少，他主要收入来源在于倒卖倒卖。

王二除了脑瓜灵活在，交友甚广，这十里八乡没有他不熟的，赵四爷琢磨王二也许能知道谁家有羊或者有羊奶。为今之计，只能低声下气的求人了。

王二虽然赚的多，但是也没少挥霍，这房子也没有多光鲜，一样的三间石头土房子，不过这偌大的园子却一直都荒着，王二媳妇也是个懒婆娘，不收拾家，好吃懒做。

院里养了一只黑狗，看见赵四爷来了，便“汪汪汪”直叫，赵四爷直觉此时这脚步格外沉重，求人这事，他不擅长。

屋里该是听见了狗叫，只见屋门一开，走出一个妇人来，身着红色花布衫，黑色毛青料的裤子，一双中跟黑皮鞋擦的锃亮，一头刚烫好的小卷发，脸抹的那叫一个白，这红嘴唇涂的很是鲜艳，边嗑瓜子边朝院门这瞅。

“呦，我只当是谁呢，这不是赵四爷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