志愿军的鲜血,有多“烈”?
我一直认为,作为中华民族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一仗,中国人应该以超过教徒般的虔诚,熟记她的每一个细节。 ——著名军事专家戴旭
1952年10月,志愿军决定打响上甘岭战役。
要取得战役胜利,必须炸掉敌军增援必经的康平桥;而要炸掉康平桥,又必须先拿下391高地。
391高地火力强大、工事坚固,与我军前沿阵地之间有一片约3000米宽的茅草开阔地。为了缩短冲击距离,志愿军决定派第15军第29师第87团第3营进入潜伏区,配合总攻。
10月11日深夜,3营570余人借着夜色掩护,秘密潜伏在391高地前沿约60米处草丛里,等待次日黄昏发起冲锋。
邱少云是尖刀班战士,负责战斗打响后剪断敌人的铁丝网,所以埋伏在整个部队的最前头,距离敌人工事只有20多米。
自从志愿军展开全线反击以后,敌人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整天惶恐万状,草木皆兵,稍微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会开枪壮胆,连飞起一只野鸡也要狂打一阵机枪。
战士们静静地趴在地面,任凭敌人飞机在头顶盘旋、炮弹在耳边炸响,都一动不动。
天明了,太阳跃出地面,阳光蒸腾着炮火的热浪,叫人有点透不过气来。
上午11时左右,敌人开始了当天第二轮炮击。
这轮炮击中夹杂着数十发燃烧弹。一颗燃烧弹落在邱少云身边两米处炸裂,裂开的浓缩油液带着火星溅到了他的身上,腿上的伪装网和茅草立刻燃起了熊熊烈焰……
邱少云的脸一下子变了颜色,额头上瞬间浸出豆大的汗珠。他咬紧牙关强忍剧痛,把双手使劲插到了土里。
火苗每抖动一下,他的身体就抽搐一次。
在他身旁不远就有一条流水的沟渠,他只要翻身一滚,就可以活命。
身边的战友用眼色一次再一次地示意他,赶快打个滚,把身上的火弄灭。邱少云没有理会,只是痛苦地把头埋进了地面的浅坑里。
在他身上,冒起一柱白烟。
火焰从邱少云的腿上爬到了腰际,又从腰际爬上了脊背,脊背上的皮肉在烈火下吱吱作响。
战友们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一点被烈火吞噬,心如刀绞!
当火烧着他的头发时,他还活着!他的头也吱吱地响,在燃烧中不停地颤抖……
邱少云把头抬起来,最后看了战友一眼,那眼中闪着一种从来没人见过的光,然后便把头沉沉地埋了下去……
烈火在他身上足足燃烧了三十多分钟后,那柱白烟终于由粗变细,悄悄熄灭。
下午5时30分,一颗红色的信号弹腾空而起。无数的炮弹,呼啸着飞向敌人阵地,391高地霎时间天崩地裂、烈焰滚滚。
草丛中的五百多名战士一跃而起,怀着满腔的怒火向敌人阵地扑去……
战斗结束后,战友们回到邱少云的身边。他的遗体焦缩成一团,紧紧贴伏在大地之上;他的面目已无法认清,全身如同黑炭。
唯一没有被烈火烧尽的,是那双深深插进泥土里的手。
烈士邱少云的故事,我们这代人一开始大多是从小学课本上知道的。
课文面向的是小学生,所以里面并没有太多关于烈士牺牲时的细节描述。那时候年幼,不知道“牺牲”的含义,也不知道“烈士”的分量,更不知道为什么要用“烈”字来形容这些舍身取义的人。
进入叛逆期后,看什么都不顺眼,下意识抵触“伟光正、高大全”的榜样塑造。曾经在大学课堂上听老师恶搞“雷锋的故事”,笑得前仰后合。
现在回头想想,深感舆论阵地捍卫之艰难。
不知道现在还有多少方方梁艳萍之流,盘踞在高校讲坛之上,明目张胆地荼毒年轻人的心灵。
十几年前的互联网,每个角落都充斥着各形各色的公知大V。记得看过一些标题大概是“课本上的谎言”之类的网帖,内容尽是肆意抹黑攻击我们熟知的英雄与烈士。
那个时候,不瞒大家说,有些话我是信的。对于这些人的目的,我也并不是很了解。
后来随着阅历增长,意识到自己的无知与偏激,开始对自己短浅的视力进行矫正,接着就逐渐能看到一些异形怪状。
2013年5月22日,网名@作业本的孙杰在新浪微博上发了这么一个帖子:
孙杰当时已有六百多万个粉丝,该帖在发出半小时后即有近千转发与评论。
几个月后,调侃英雄蔚然成风,甚至连某学校团委官微也跟着起哄:
孙杰以低俗段子对邱少云烈士进行侮辱、贬损,在网络和现实世界中引起了强烈反响。社会各界的强烈谴责,反而大幅抬高了他的名气,居然还招来了加多宝的借势营销。
2015年4月16日,加多宝发了这样一条博文:
@作业本迅即作出回应:
加多宝与孙杰恬不知耻地一搭一唱,终于令邱少云的弟弟邱少华忍无可忍,愤然将孙杰与加多宝告上法庭。而这时孙杰的粉丝已经暴涨至九百多万,人气相当火爆。
鉴于侮辱贬损英雄的事件层出不穷,2018年4月27日,十三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次会议全票表决通过了《中华人民共和国英雄烈士保护法》。
处罚此类行为有了法律依据之后,这些别有用心的人终于闭上了臭嘴,但是关于邱少云故事的真实性,至今依旧争论不休。
有人搬出“生理学”,说人体即使被100度的开水烫伤,也会出现剧烈的生理反应,何况燃点是450度的汽油。仅靠意志,邱少云不可能控制住身体的本能反应。
这个调调,又带偏了不少人。
好在中国的网络世界藏龙卧虎,网友也不都是那么好忽悠的。
既然讲“生理学”,就真的有“人体生理学”大神出来科普,说开水的温度不能迅速完全地破坏表皮神经系统,所以会产生激烈的“锐痛”。
而汽油着火的起点温度就是450℃,燃烧时瞬间可达1000℃以上的高温,表皮神经在零点几秒之内就被破坏,不会出现我们平时被开水烫伤的那种钻心的感觉。
再往下就是神经组织分布最少的脂肪组织,继续往下是肌肉和骨骼,这时的疼痛感知就和刀伤或骨折类似,是可以忍受的“钝痛”。
还有位钢铁厂的车间领导现身说法,他在炼钢时遇上事故,火红的钢水迎面泼在脸上,他形容没有灼痛感,感觉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个耳光”。
他忙着把工人都疏散到安全地带,才想起自己也是伤员。医生检查后,证实他才是整个班组受伤最严重的人。
军报也抛出了一个问题:请问那些质疑者,如何解释越战时为抗议南越政权烈火焚身、却纹丝不动的越南僧人?
质疑者们解释不了,毕竟他们要说僧人有“神功护体”是打自己的脸,因为一开始他们就要求“讲点科学”。
于是很多人只好悻悻地匿了。
可是对于朝鲜战争的认知,总是有人不及格。
2020年10月12日,是邱少云烈士牺牲68年的纪念日。
一个叫“防弹少年团”的韩国男团上了热搜。起因是他们获得了一个叫做“范弗利特”的什么“韩美友谊”奖,在获奖时发表了这样一番感言:
我们非常荣幸能够获奖,它代表着那些为促进韩美关系作出杰出贡献的人。今年是朝鲜战争70周年,我们将永远记住两国共同经历的痛苦和男女军人所做的牺牲。
范弗利特在朝鲜战争中指挥过著名的上甘岭战役。在这场战役中,天才的范将军把美军撤下来,换韩国人上。
因为韩国军队不会计算在“联合国军”的战损里,就算死光了,也不会丢了范将军的面子。
在整个上甘岭战役中,志愿军歼敌15000人左右,其中韩军就占了三分之二。
其实不光是上甘岭,在整个朝鲜战争中,韩国人基本都是被当炮灰使的。
以范将军的名字命名“韩美友谊”奖,无知的BTS却兴高采烈地拿奖还感觉很荣幸,这本身就是一个充满讽刺的冷笑话。
当然,几个无知的韩国少年说什么并不重要!
惊呆我的,是BTS的中国粉丝们。
一直以来,追韩国明星的粉丝都以“脑残”著称,真没想到,能残成这个样子。
这些粉丝多数是心智不全的青少年,如果是韩国人那没什么,但他们是中国小孩,这就不免令人忧心。
我不知道现在的学校里,历史课是怎么上的,但从他们的言论看,我们的家庭、学校以及社会教育肯定存在问题,这些小孩连最基本的国家立场都没有。
或许,这些英雄的故事,不应该只在语文或历史课上讲,还应该放到生命教育的课堂上。
朝鲜战场上牺牲的烈士,很多不到20岁,和这些追韩星的小孩一般大。
他们不只是一个个名字或数字,他们首先和我们一样,是个活生生的人。
同样的年纪,他们饿着肚子与韩美打仗,我们吃饱喝足,却空虚无聊到追脑子空空的韩国卖肉艺人。不是因为我们多牛逼,只是我们更加幸运,出生在了和平年代。
而我们的幸运,恰恰是他们用鲜血换来的。
邱少云牺牲的时候,年仅26岁。防弹少年团队长金南俊,今年也正好26岁。
一个是为了给我们带来安宁和平而被活活烧死的烈士,一个是靠皮囊掏光你口袋、消磨你意志的韩国艺人。
一个无人惦记,另一个在烈士周年忌日上了热搜,还是因为侮辱烈士拼死保卫的祖国。
也许烈士在泉下并无怨言,因为他们过去的牺牲,原本就是为了让今天的我们过得衣食无忧、随心所欲。
但我们可曾扪心自问:我们,配吗?
邱少云牺牲两天之后,上甘岭战役正式打响。
美韩军使用47辆坦克、50余架飞机以及320门大口径火炮,对准五圣山前沿597.9和537.7高地猛烈轰击,火力密度高达每秒落弹6发。
强烈的冲击波激荡着坑道,坑道内翻江倒海,很多人的牙齿磕破了舌头和嘴唇,甚至还有一个17岁的小战士被活活震死!
幸存者后来回忆起当时的情景,都不约而同地以“地狱”来形容,其恐怖由此可见。
炮火猛烈,坑道里的步话机天线刚刚架起,就被炸掉,在短短几分钟里,坑道里储备的13根天线全数被炸毁,无法与指挥所正常联络通讯。
而电话线更是被炮火炸得不成样子。营部电话班副班长牛保才冒着铺天盖地的炮火前去查线,他一边躲避炮火,一边抢接断线,随身携带的整整一大卷电话线用完,还差了一截!
一块弹片飞来,砍断了他的左腿,登时鲜血喷涌如注。牛保才一手抓起一头断线,让电流通过自己的身体,用生命换来了3分钟的通话时间。营指挥所就在这宝贵的3分钟里向坑道部队下达了作战命令。
双方你来我往,一直打到黄昏,美韩军也未能攻下597.9高地。
在第一天的战斗中,美韩军共投入了7个步兵营和18个炮兵营,消耗炮弹30余万发,航空炸弹500余颗,把山头的岩石整整削去了两米!坚实的土层全都化为粉尘状的虚土!
很多幸存者都认为那天是个阴天,其实那是个晴天。只是消散不去的硝烟,完全遮蔽了太阳。
虽然阵地没有丢失,但15军耗费4个多月苦心修筑的野战防御工事,在如此炽烈的炮火下,几乎荡然无存!
10月17日,战斗进入第4天,搏杀越来越惨烈,阵地得而复失,失而复得,一天之中几度易手,每次易手都伴随着天崩地裂的炮击和天昏地暗的拼杀。
鲜血染红了高地,阵地上尸横遍野。
18日,守备部队终因伤亡惨重、后援不济,被迫退入坑道。上甘岭表面阵地开战以来,第一次全部失守!
19日,上级命令,务必夺回537.7和597.9高地。
太阳刚落山,15军集中火力,很快就夺回了537.7高地所有阵地。
重头戏,咱们还是放在597.9高地。
炮火开始延伸射击时,原先退入坑道的8连就迫不及待地冲出战壕,迅速攻下1号阵地,接着向3号主峰阵地冲击。
3号阵地东侧有一个地堡火力点,8连两次组织爆破均未成功。
负责掩护的机枪手赖发均负了伤,机枪也因为高强度的射击报废。他拿起两颗手雷冲向地堡。接近途中,又多处重伤。但他一直匍匐到距地堡两米处,投入了第一颗手雷,掀掉地堡一个角。
地堡里的敌人仍在继续射击,他再次负伤。
赖发均趴在地上稍事休息,积攒最后一点体力,突然一跃而起,带着最后一颗手雷扑到地堡上,一声巨响与地堡同归于尽!
几乎在同时,东南山梁上的8号阵地,4连一位叫欧阳代炎的副排长,双腿被炸断后,毅然滚入敌军群中,拉响了手榴弹!
8连拿下1号和3号阵地后,继续进攻9号阵地时,被美军主地堡密集火力阻拦。
这个主地堡是以一块巨石掏空建成的。由于位置特殊,角度极其刁钻,15军曾集中十多门火炮轰击也未能将其摧毁。
苗族战士龙世昌带着爆破筒冲了上去。接近地堡的时候,一发炮弹落在他身边,左腿被齐膝炸断。但他仍顽强地爬到了地堡前,将爆破筒从射击孔中插了进去。
地堡中的敌人马上将爆破筒推出来,龙世昌再向里插,敌人又往外推,龙世昌用胸脯死死顶住爆破筒。就在这时爆破筒爆炸了,地堡与龙世昌一起消失在火光之中。
8连乘势收复了9号阵地。
从另一个方向反击的6连,经过大半夜的血战,攻占了6号和5号阵地,伤亡殆尽再也无力向前推进。2营代理参谋长张广生率领5连2排赶来作为二梯队,继续攻击,这才夺回了4号阵地。
当攻到0号阵地时,这个加强连只剩下了16人。
张广生叫通师部,直接向师长崔建功报告,崔建功厉声命令:“8连已占领主峰阵地,如果你们攻不下0号阵地,天一亮敌人就会以此依托反扑,必须不惜一切代价拿下0号阵地!”
张广生和6连连长万福来将剩余人员编成3个小组,实施连续攻击。
0号阵地的美韩敌人凭借着由4个地堡组成的子母堡竭力抵抗,3个小组伤亡殆尽依然没能完成任务。此时,万福来身边的战斗人员已经一个不剩,他心急如焚。
通讯员黄继光、吴三羊和肖登良一起请战。张广生立即将这3人编成一组,指定黄继光为班长,执行爆破任务。
6连指导员冯玉庆用机枪掩护,3人向地堡冲去。
这3人十分机敏,交替掩护,很快就炸掉了3个子堡。但吴三羊牺牲,肖登良重伤,只剩黄继光一人继续向主堡推进。
突然他也中弹倒地,但他带伤匍匐前进,顽强爬到主堡前投出手雷。由于主堡很大,手雷只炸塌一角,里面的敌人换了个射击孔又开始射击。
此时黄继光七处负伤,子弹打穿了他的左臂,身上已没有任何弹药武器。他爬到地堡的射击死角,向后面招了招手。
冯玉庆恍然明白他的意思,对张广生和万福来叫到:“黄继光要堵枪眼!”
话音未落,黄继光一跃而起,张开双臂用自己的胸膛堵住了主堡正在喷吐火舌的射击孔。
冯玉庆端着机枪冲上阵地,将枪膛中的所有子弹泼进地堡。
至此,上甘岭597.9和537.7高地全部阵地被尽数夺回。
冯玉庆转身抱起黄继光。
紧跟着冲上阵地的万福来注意到,黄继光腿已被机枪打断,身上的多处伤口,竟无一滴鲜血。他明白,黄继光最后一滴鲜血,已经洒在前进的路上了。
无法想象,黄继光在弥留之际,是以何等顽强的意志,拖着重伤之躯,爬到敌人的地堡前;又是什么力量,令他一跃而起堵住枪眼?
在朝鲜战场上付出生命代价的志愿军英雄近20万,邱少云也不是391高地潜伏时牺牲的唯一战士。他的故事之所以震撼人心,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他的牺牲方式过于惨烈。
虽然高温会破坏他的表皮神经,但火苗是顺着腿部一点一点往上爬,他是在剧烈的疼痛中一寸一寸缓慢地失去知觉。据他身边的战友回忆,烈火烧到邱少云的头部时,他依然还活着!
这样的死法,类似古代最暴烈的酷刑“点天灯”。不敢想象,在这个漫长的过程里,他承受的是怎样的痛苦!
而他为了整体胜利,还必须运用强大的意志力,抑制住求生本能不做挣扎。
这个逐渐死亡的过程有多酷烈,邱少云对国家和人民的感情就有多热烈!
潜伏纪律不仅对邱少云是个考验,对所有目睹这场火焰的人也是一种考验。张显杨师长在望远镜中目睹了邱少云牺牲的全过程。
火焰熄灭后,他才无力地坐下,头深深地伏在双腿间,双眼布满了热泪。
抗美援朝,敌我双方装备实力差距太过巨大!血肉之躯对抗钢铁洪流,现在听起来豪情万丈,对于当时参战的每一位战士来说,真的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所以我更愿意说,抗美援朝,是钢铁意志对抗钢铁洪流的胜利。
每一位志愿军战士都是血肉之躯,躯体会被炮火摧毁,但意志坚不可摧。
邱少云不是一个人,他只是一群人的代表!
他牺牲后一周,仅在刚才的叙述中,就出现了牛保才、赖发均、欧阳代炎、龙世昌、吴三羊和黄继光6位有名有姓的烈士。
“上甘岭特功8连”只是一个缩影,8连放大无数倍,就是整个志愿军部队。没错!志愿军所有人都具备8连战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血性。
而这股血性,今天的解放军都有传承。这也是我们现在可以安然度日的保障之一。
作为志愿军唯二的“特级战斗英雄”,黄继光树大招风,自然也被那些“爱讲科学”的人盯上了:“血流干了怎么还能有气?”“肉体怎么可能堵得住机枪枪眼?”“正常人怎么可能不怕死?”……
其实世界战场上用身体堵枪眼的例子不胜枚举,黄继光并不是唯一。仅仅在朝鲜战场,有详细记录的就有7位。
另一位“特级战斗英雄”杨根思,即使只剩一人也要坚守阵地。哪怕与敌同归于尽,也绝不后退半步。
一人坚守一个阵地,几乎每一位志愿军战士都有机会经历。杨根思代表的,也是一个群体。不光他是“特级战斗英雄”,所有志愿军战士都是。
邱少云、黄继光、杨根思获得的荣誉,其实是对牺牲奉献群体的集体褒奖。
日本军人侵略他国,他们的子孙后代却在庙堂之上供奉他们。为什么?因为在子孙后代眼里,这些我们眼中的“侵略者”,是为了子孙后代拓展生存空间的“牺牲者”和“奉献者”,值得后世敬仰。
反观我们自己的先烈们,都被人糟蹋成了什么样子:
火烧邱少云违背生理学、黄继光堵枪眼不科学、狼牙山五壮士是逃兵、雷锋帮人太多过劳死、董存瑞的死因是被炸药包的双面胶黏住了、刘胡兰精神有问题......
那些故意诋毁英雄的人,是敌人!
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打断中国人的脊梁,让他们跪下来当狗。
遇上这样的人,要警惕。
1950年冬天,志愿军与美军在朝鲜长津湖地区展开了直接较量。
一日风停雪住,曙光再次降临在长津湖。
苍白无力的日头慢慢升上群山以后,里兹伯格的部队开始往1081高地运动。
突然,指挥官大喊一声:“Hold!”随后,他取出望远镜,看到对面有一排排的志愿军战士举着枪,握着手榴弹。令他大惑不解的是:他们居然没有开火。
几个胆大的美军爬上志愿军阵地,发现一百多个志愿军官兵,早已冻成了冰雕。但他们的枪口冲着敌人来的方向,依旧保持着战斗的姿势。
美军想把他们手里的枪拿走,却怎么也拿不下来,不得不掰断了他们的手指头……
里兹伯格听到陆战队的报告以后也爬上了高地,他被眼前这一幕景象深深震撼了。
这就是与他们鏖战了20多天的中国军队,就是层层包围着他们、一波又一波不断向他们进攻的中国人,就是这些人,他们宁愿冻死也决不放弃自己的阵地。
这是些什么人啊?他们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他们为什么如此顽强,为什么具备着这样非同寻常的意志力?
里兹伯格微微并拢的手指在钢盔的边沿上碰了碰,对着静静趴卧在阵地上的中国军人,行了个庄重的军礼。
能令敌人敬重的英雄,更应当被我们敬仰。因为,志愿军的血,是为我们这些普通人而流的!
而里兹伯格问的那几个问题,值得每个中国人仔细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