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害的人在某种程度上都是自洽的吗?
这是我最近的疑问,不论我们以何种方式成长,最终达成某种和解,自洽的人,或者说是有一套属于自己为人处事的方式并坚定不移的人,似乎在某一领域都有一定的成就,至少不会很差。
自洽,在度娘上的含义是按照自身的逻辑推演的话,自己可以证明自己至少不是矛盾或者错误的,这就是简单的自洽性。
为什么会提出这个假设或者有这个疑惑呢?最近看十三邀第二期第一集里面许知远与姜文的对话,第四集里许知远与李诞的对话时,很明显的感觉到这两个自成体系的人,他们在自我表达和处事方面非常自信,自洽,都拥有一大批受众和支持者,但表达自己的方式截然不同。
他们倆又是不同两个世界的人,姜文身上有一种封闭性,在创作中表达自我的时候也容易陷入到自我沉溺的世界里。对于许知远的质问,每个人在表达自我的时候受那个时代和传统的影响,那如何在表达自我和自我沉溺中寻求平衡呢?
姜文的回答是,找到了这个边界就活该找着了,可自己找不到。创作如果不表达自我,那应该表达什么呢?正如《罗生门》里面,每个人都在表达自己。
许知远问:“你在表达自我的时候会产生某种自我怀疑吗?”
姜文答:“他有的时候能听到自己说话的声音,会烦这个声音,这时候就会立即制止。而且在关键时刻,他会从内心里爆发出某种主动性,可也不知道怎么来的。”
我猜想这可能是因为姜文有某种程度的自省性,这种自省会激活他内在的动机,一旦那个点被触发了,它就会产生某种自我保护,也就里从心里爆发出某种主观性,让他维系某种自洽的状态。
这一期里第四集的被访谈者是李诞,刚好和姜文相反,他就是想活着浅薄里,不希望有什么深刻的东西,就希望活的流于表面。对于表达自我的看法是,如果表达自我的话,出现在公众视野里的李诞也就不存在了。
李诞认为人是为别人而活,他希望给别人带来快乐,不希望给别人添堵。我确实会震惊于他的这番话,为别人而活,隐匿真实的自己,真的开心吗?
正如李诞与许知远对话时感叹,整天忧心忡忡的许知远反倒活得很快乐,乐观,着迷于人的复杂性和个体的力量;整天快快乐乐的李诞反倒觉得人生无意义,虚无,佛系,什么都没劲。人生的这种矛盾感,确实会令人痴迷。
为此,许知远的解答是我们更多的包裹自己,这是面对从众年代的表现,它会带来一种安全感,可对于李诞这么容易被规训,确实还是挺惊讶的。
这里要提一个李诞转变的小事件:曾经的李诞也是一枚文青,崇拜知识分子,在杂志社任职。可一次过年回家,当时一票难求,同在电梯的一人也没有买到车票,他的车票还是南方报业的人帮忙弄到的。在李诞眼里,南方报业一直是行业里的表率,可依旧顺从社会的某种游戏规则。那一刻,他怀疑,甚至鄙视知识分子,同时也抛弃了高傲的理想主义,迅速的融入到社会规则中来。
我不知道李诞开不开心,虽然他没有公开的表达自我,可表达自我不就是为了满足自我的需求吗?他作为一个艺人,更多展现的是观众愿意接受的自己,可他的成功,带来的物质和归属感上认同,不就是在满足自我的某种需要吗?
李诞虽然在公开场合很难表达自己,整天嘻嘻哈哈,可他的内在是悲观、佛系的,这不也是维系某种程度上的自洽吗?
无论是姜文过于表达自己,还是李诞不愿表达自己,他们都在自己的一套行事准则里完成了自洽。面对可能陷入自我沉溺的风险,姜文通过自省来修正;面对自我的隐匿,李诞通过内在的佛系价值来达成某种自洽。无论他们以什么方式去呈现自己,首先他们是自我认同的,自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