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温暖的馈赠

汐水/文

温暖的馈赠
汐水/文

或许，我又一次收到了“贿赂”。
就在刚刚，我准备洗衣服的时候，一颗糖果从呢子裙的口袋里掉落出来。
这是一颗四方形的扁糖，裹着银色糖衣，仿佛一颗星辰。
我瞬间记起，这果是昨天四班第一桌的女生悄悄递给我的。当时，我正边讲解边走动，路过她的书桌，无意中捕捉到了她的小动作。她轻巧地将糖果塞进我的口袋，我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而后，我竟将这事忘了。
这个女孩，拥有一个温暖的笑容，犹如晨曦中的第一缕阳光。我曾以为，这样的笑容背后一定是一个幸福的家庭，然而，渐渐地了解到，她也是留守儿童。父母常年在外打工，家中只剩她和年迈的奶奶。或许，她的笑容是她送给自己和世界的礼物，是在孤独中绽放出的生命力。
她有一双灵巧的小手，能描绘出栩栩如生的画作。记得上个月我在黑板上画江豚时，她两眼放光，悄声说道：“我也会画哦！”后来，我请她来展示一下，她的画果然充满灵气。此后，我不止一次在课堂上表扬她，希望通过这些无声的肯定，激励她去探索自己的梦想。
一个午后，她地向我借手机，说是肚子痛想要请假，需要打电话给家长。她的脸上毫无血色，手捂着肚子。那几天气温骤降，寒风刺骨，她只穿着单薄的校服，我估计她可能着凉了。电话那端传来她奶奶的声音，沙哑中透着些许无奈和习以为常。
奶奶让她自己回家，老人家实在无力前来接她。
我不放心，于是接过电话了解情况。
奶奶说，肚子痛是常事，家中还有医生开的药，很有效，似乎还剩下一颗。她让孙女自己去校门口找个开两轮的师傅送她回家。我问她可以吗？她笑得很温暖，回答没问题。我心中不免担忧，她才十五岁，花季般的年纪，却要承担如此多的责任与独立。我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儿子，当他在这个年纪时，我从未让他独自面对这样的情况。
我们之间有过两次特别的馈赠。
第一次是在我任教他们班级两个月时，她送了我一个小挂件，那是一个拇指大小的彩虹挂件，让我挂在工作包上，代替那个已经磨损的旧挂件。我为她的细腻与用心感到惊讶，并将这个挂件每天随身携带。
第二次是在今年开学初，我们互赠了挂件。因为彩虹挂件不小心丢失，她注意到了，于是送我一个小玩偶挂件，颜色与我的工作包很搭。我回赠给她一个心形挂件。我从未想过，这样小小的互动，会令我如此感动。
那以后，在工作包上挂上挂件，在我心中有了特殊的意义。
轻轻地，我打开了这颗小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