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株倔强的小草（53）

              隐藏不住的秘密

不受这窝囊气了，搬家！

搬家的前夜，柳丰贤抽着闷烟，看着林成慈一件一件收拾家当，他忽然想起那件不翼而飞的蝴蝶毛毯，正好趁机问问老伴。

“那件毛毯……丢了。”声音很小，林成慈嗫嚅道。

“丢了？那件毛毯买回来就没见你用过，我记得那还是在备二胎时我从上海买回来的，怎会丢了呢？”

这些日子本来就被老金的妻女折腾得身心俱疲，而今丈夫又触及到她的旧伤，林成慈终于挺不住了，吧嗒吧嗒落下了眼泪。

一件毛毯而已，丢也就丢了，柳丰贤本没有责怪妻子的意思，他只是忽然想起来提了一嘴，没想到老伴会这么大的反应。

心事一旦被击穿，就再也无处可藏。在这栋楼里的十余年时光，那些往事汹涌而来，强烈的情绪把林成慈冲击得无法承受，他在也忍不住，号啕大哭。
在柳丰贤的追问下，他终于把埋藏在心里十余年的秘密说了出来……

老伴抽抽搭搭的讲述把柳丰贤惊得目瞪口呆。

他万万没有想到，当年的二胎竟然还活在人世间，只是被老伴背着他送了人，而当年裹着婴儿的正是那块蝴蝶毛毯。

“儿子，你送了人？”

“不是儿子，是女儿。”

信息量有点大，而且突如其来，柳丰贤一时消化不了，他得慢慢捋一捋。

二胎，女儿，送人……

难道我还有一个女儿？女儿长啥样？送哪里啦？

一瞬间，柳丰贤的脑海里闪现出一张脸，小月？是她吗？

自从第一次在林家湾见到小月，柳丰贤就产生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而那会他还不知道小月是自己的外甥女。

“送谁了？送到哪里？”柳丰贤的声音有些颤抖。

林成慈只知道刘大夫送给了市里的一个退伍军人家，至于那家人姓甚名谁一概不知，刘大夫说了，既然送人，就彻底了断，生死不问。

自己的亲骨肉说送人就送人，还好意思说生气不问！林成慈你好大的胆子，这么大的事居然瞒了我十多年，你凭什么？柳丰贤近乎癫狂。

凭什么？凭我想给你生个儿子。

可儿子呢？三胎是儿子吧，流产了，流产了……这就是报应啊！

柳丰贤深深埋下了头一声声地悲鸣，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痛定思痛，头脑冷静下来，柳丰贤走上了寻女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