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青春是个永动机(48)
文/辰未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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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幸福
1
2004年的初秋,我莽撞的四处乱窜,寻觅自言的“柏拉图”。
慌乱间,有人大力一推,踉跄地迈进了初中的时光门槛,和青春撞了个满怀。
作为振华学校的首届学生,我是带着自豪和满满的期待去经历的。
开学不久,小白接到了体校的邀请函,不日便动身启程。
短短几年,四兄弟就只剩下两个,人未逝去,同在一个时空,却经不住时间的流淌,洗涤曾经的誓言,再也不会有梦中的那个“四大金刚”了。
生活,很多时候不是信念的徘徊,哺乳动物的我们逃不过物竞天择,终究还是背离了旧日的种种。
心中的某人,那样的决绝,那日的失联后,生出无尽落寞,心底空落落的。
或许多年后想起,这不过是下次重逢的序言吧。
一生的刻骨,只能是笔者的渲染,这个世界,没有永恒的唯一,真正唯一的,只有自家的身体。
况且十几岁的我们,尚不懂爱,更不知何为兄弟大义。
2
新的学年,新的朝夕,新的面貌。
刚开学,我的爸爸就给他的儿子添置了座驾,一台粉红色的二六女士自行车。
驾驶爱车校园里徘徊,招摇自己的幸福,自在的很。
一日,上学路上巧遇那那,不远处的女孩儿,一条马尾辫摆动着,似乎像是在召唤,左右着我的少年时光。
我加快脚速,在那那身旁跳下车,紧着同她聊了起来。
至于我的阿谀,不为别的,只是一个差生对优生的奉承。
“嗨,那那,咋自己一个人走呐?多没意思,我跟你一起吧。”
“好啊,我家那条路同学少些嘛。”
“那我就陪你解解闷,对了,昨天作业挺难得哈。”
“我没觉得呀,还好吧,你好多不懂的吗?”
“哦…哦,没有,诶呀,也就有那么几道费点劲儿,嘿嘿,所以咱们得交流交流。”我挠挠头。
“哦?是吗?几道呀?一道?两道?”
“嗯…也…差不多啦,那那,你可得帮帮我呀。”
“哼,那你得跟我说实话,到底多少,是一半?还是整套没做呀?然后我再考虑考虑借不借你抄。”
“抄…什么…抄,就是请教请教,交流一下,别瞎说。”我涨红着脸。
“哈哈,好吧,那我就按着顺叙慢慢地、仔细地、认真地给你讲吧。”
“哎呀,好啦好啦,姐姐,抄,对,抄,你说得对,你可得帮帮我呀,数学老师太猛了,我不抗打呀。”
那那见我焦急地握着她的手,竟忘了身旁的自行车,哈哈的笑着。
“还是先救救你的自行车吧。”
“哎,哎,哎呀我去,娘的。”
由于那那的“帮忙”,这一日,我在幸福和喜悦中度过。
3
放学时,那那在校门口蹙着眉头张望,左右来回踱着脚步。
询问之后,我知道往日那那上下学都是爸爸开车接送的,今天却久久没来,可能是单位的事情拖住了脚。
平时的我放学后总要接受一个多钟头的英语辅导,是班主任公益性的善举。
当然,对我而言,是生死的挣扎。
每每结束后,我还要约上哥们儿寻一处“飙车”。我这忙碌而充实的日子,正往复的过着。
如今见恩人那那如此,便帮着想办法,心里又惦记着等下的“赛事”。
那那灵机一动,突然看向我,“魄魄,你陪我回家吧,咱们也顺路呀,好不好?”
听了那那的话,我面露难色,“不行啊,我都约了小黑和他们……”。
不等我讲完,那那生气地眯起眼睛,“不行那算了,反正天黑了我也是敢走的,哼。”
在我努力安抚对方时,那那竖起食指在空中比划着,口中一字一顿地,“还有,以后别,想,看,我,作,业。”说完就故作淡定地走出了校门。
见状,我只好追了出去,心想:作业还是要写的,飙车…以后再说吧,唉。
我向那那道歉之后便一起走在了回家的路上。
4
路上,那那讲了许多女孩子聊的话题。
这个明星好帅,单亲的家庭,家里特有钱,后来家道中落,被送国外,勤勤恳恳二十年,回到祖国发展事业,一生最大的遗憾就是加拿大国籍的自己,一颗爱国心又被人误解……
一旁的我只能强迫自己,聊着无聊的话题,极其卖力地附和。
我心想,为了作业,什么“苦”我都能吃。
虽说这一遭耽误了我的游戏时间,但心底终究是舒服的,或许是因为作业,或许是其他的。
晚上回到家,躺在床上辗转了好久,一幅幅画面在脑中浮动。
有运动会上微怒的那那,有跳皮子跃动的那那,有联欢会上一袭白衣潇洒的那那,热爱八卦的那那,箫声萦绕,笑声波动。
不知道什么时候,我垂眼坠入了梦乡。
梦中一位偏偏少女牵起我的手,二人讲着细语,走在田间,走在路边,走在沙滩,走向山顶,盘膝而坐,盼日出,等夕阳。
5
次日醒来,梦中景色已忘了大半,只细碎的片段依旧堵在脑中,久久不散。
忽又想起昨日回家后那那电话中所言。
“我爸爸最近去南方出差,你早些起来,同我一道上学,作为报酬我给你讲讲题,不然,你会后悔的。”
那那果断说完后随即撂下电话,听筒中响起急促的嘟嘟声,我不禁背脊一凉。
清晨,我胡乱吃了口早饭,将书包扔进车篮,跨上自行车飞快地出了门。
母亲手拿牛奶跟了出来,见我已远去,便不再追来,怒骂我两句后便回屋了。
我驱车赶到约定的地点,看了看腕表,时间还早,坐在草地上发起呆,不知不觉,打起了瞌睡。
深秋的清晨已经有了凉意,一阵风来,我一个激灵抖了下身体。
醒过神来,我迅速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过了有一会儿,距离迟到又近了些。
如果那那再不来就真得去她家了,可又担心见到阿姨解释不清,正当我焦急地原地打转时,远处传来那那的声音。
6
那那叫了我两声,急急地向我跑来。
不由分说,我们二人向着学校的方向迈开大步。
刚走一会儿,我反应过来,喘着粗气看那那,“那那,快来不及了,你坐上车吧,我带着你,还能快点。”
由于时间确实紧迫的很,那那也不再忌讳什么,点了头,跳到车上,刚坐下,又转头问我,“魄魄,你载过人吗?”
这一问,我也慌了神,“没,没呀。”
那那一听,先是一惊,随后也只好无奈妥协,“哎呀,好吧,没事,你好好骑,我…信,信得过你。”
十几分钟后,晃晃悠悠的自行车扭到了振华学校的自行车库,锁上车,我们快步走进教学楼。
边走着,我还不忘问了句,“今天怎么这么晚?”
那那随口回道,“昨晚看漫画了。”
听后我不忘调侃,“呦,好学生也干这误学误课的事儿呀,哈哈。”
那那白了我一眼,推门进了班级。
班级里是同学们小声的嘈杂,有沙沙地抄作业,有喃喃地背课文,有方言版的说英语。
在我书包还没打开的时候,教数学的小唐老师已经推门而入,第一句话便是,“大家把昨天布置的试卷拿出来,今天上课讲卷子。”
台下一阵唏嘘。
然后……
我和小黑就把小唐老师揍了。
但令我没想到的是,作业没抄成,为此事那那竟一个劲的向我道歉,满脸的愧疚。
收到这样的诚恳,心中倒有了丝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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