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法篇08章 大人物
“你们老板，小李在吗？” 在仁川市酒吧街的一个酒吧门口，一位40多岁的中年女士正在向站在门口的大堂经理问道。
“他在，请问您跟我们李总很熟吗？” 大堂经理看着这个严肃的女人，有些不解地反问道。
“让他来见我，你就告诉他，我姓赵，是个医生。” 女士板着脸，一边说一边往酒吧里面走。
大堂经理看到女士严神情严肃，明白来者不善，没有多说话，跑到了总经理办公室。
“李总，门口有一个赵医生要见您，是不是那个赵医生？” 大堂经理向正坐在老板椅上看新闻的男士汇报。
“是一个40多岁的女士吗？” 男士问道。
“是的，她好像对这里很熟悉，还叫您小李……” 大堂经理面露怒气地回答道，攥紧了拳头。
“我本来就叫小李嘛，她年纪比我们大，这么叫没毛病。” 小李站起身来，走到大堂经理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他从酒柜里拿了一瓶上好的威士忌，径直走到了一号包间。
“赵医生，自从大哥出事，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您看起来很忙，都瘦了……” 小李跟赵医生打过招呼，慢条斯理地打开了威士忌，给这位女士斟了一杯。
“臭小子，是你把他带到天王山的吧。” 赵医生一把推开酒杯，神情严肃地看着小李。
“您还真是神通广大啊。没想到一个医生也了解这么多……” 小李继续慢条斯理地说着。
“跟我这么讲话可有点儿犯上啊……” 赵医生说着，从怀兜里拿出了一个雕刻精美的木牌，甩在了小李的面前。
“这是……东川的信物……难道您是……请原谅小李，失礼了。” 看到了木牌，小李突然大惊失色，迅速从座椅上站了起来，单膝跪倒在了这个赵医生面前。
“跟我没有那么多说道。这牌子是我哥哥的，他死后留给了我。” 赵医生走到小李面前，把他拉了起来。
“那您是怎么知道我把大哥送去天王山的？难道说那大和尚……” 小李看着眼前这位女士，想着她说过的话，有些摸不到头脑。
“你还挺聪明……从现在开始你听我的。你还照常去看他，什么也不许跟他说。等他醒了，老大哥会告诉我的。另外，我们见过这件事情对任何人都要保密。”
“真没想到原来您也是重要人物啊，原来天天见面都没有看出来。” 小李抓着后脑勺笑道。
“干这行的，没有点深沉会死得很快。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跟警察那点儿事情。” 赵医生盯着小李，继续板着脸说着。
“您既然都知道，没有把我说出来，那说明你跟我是一条心了。”
“少废话，这条线别断了。别以为都结束了，我有个预感，一切才刚开始……” 说完，赵医生端起酒杯，浅浅地抿了一口便扬长而去。
“明白了……” 小李嘟囔着也跟出包间，目送赵医生离去，然后回到了办公室。
他从保险柜里拿出了一个盒子，然后开始翻看里面的东西，都是些不起眼的私人物品。直到拿出了一封信，他停住了，开始看着信封沉思。
“哎，看来是时候了。” 他叹了口气，并没有打开信封，而是放回了箱子。
“今天你那里天气好么？” 他从保险柜里又拿出了一部手机，开机之后向一个叫做Z的联系人发了一条短信。
“市里、海边和山里都不错，没下雨。” Z回复道。
“注意保暖，寒流快来了……” 他回复之后便吧这个手机关机，重新锁进了保险柜。
“看来我们缘分未尽，还可以再续前缘，明天吃个饭吧。” 他又用随身的手机向另一个叫做C的联系人发了一条短信，但是这次并没有收到回复……
“他们今天都干什么了？” 还是在那个幽暗的办公室里，这个低沉但是语气轻浮的声音再次向站在后面的身后一高一矮两个人发问。
“他们今天去商场买了几样东西，午饭去了海边烧烤，最后去了趟天王山。” 矮个子向前迈了半步，微弓着后背，低声回答道。
“怎么这么奇怪的路线？他们去天王山干什么了？你确定没有跟丢吗？” 那个声音逼问道。
“山里面有一个废弃的养鸡厂，他们进去转了大概两个钟头又出来了，一直没有离开我们的视线。” 小个子继续回答。
“一个工厂有什么好看的？”
“听说最近要出售……” 大个子抢着说道，话说了一半被小个子捅了一下。
“我看你们两个蠢货是被耍了！你觉得他们会去买养鸡场吗？再仔细想一想，他们有没有出你们的视线！”
“在商场里面去了一次卫生间，可我们是看着他们进去，看着他们出来的。”
“你们被耍了！这次先放过你们，下次再出错就送你们去北边做苦力！滚！” 随着那个人的一声断喝，两个人低着头，怯怯懦懦地退出了办公室。
“天王山……有意思……” 那个人转过身来，看到两个小弟都退了出去，自言自语道。
“我说……” 出了办公室，高个子刚一开口，便被小个子捂住了嘴。
那个矮个子，留着板寸，眼睛不大却炯炯有神。他看着高个子北方人，做出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并没有做声，然后拉着大个子北方人径直出了这栋建筑物。然后又走出了很远，直到出了一个院子，来到了一个林间公路上。
“我们也没进工厂啊，你怎么说瞎话？” 高个子再也忍不住，一把甩开小个子，操着一口北方话，直愣愣地问他。
小个子并没有做声，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你得想想办法啊，哥哥我可不想再回去了。” 高个子神情焦急地说道。
“你还想这样藏下去么？” 小个子问道。
“那怎么办？我从北边来的，在这里没身份。” 大个子傻傻地说道。
“你觉得他能给你想要的生活么？你不是想过普通日子，结婚生子？” 小个子指着建筑物的方向继续问道。
“我……觉得不能。” 大个子低下了头。
“好好想想，咱们改天聊这个。” 小个子说完，带着大个子返回了院子……
“老组长，您还是回家吧。在这里守着您的身体吃不消啊。” 在市中心那个医院里，ICU门口的两个男士正在劝说那个有些谢顶的中年人，可是他依然等ICU外面不肯离去。
中年人透过门，木呆呆地望着那个刚刚从急救中心推出来的女孩儿，嘴唇不断的抽动，心如刀绞一般。而那个女孩儿，全身除了头和脸，都缠着绷带，双手却被铐在病床上。在ICU的门口则站着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官，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地守着。
ICU里面女孩儿是他老朋友的孩子。他的老朋友在东川做卧底，后来身份暴露被害了。女孩一心报仇，却被仇人蛊惑，做了东川安插在警察内部的内鬼……
“您还没走啊，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况且你的伤也刚好，还需要休息。” 一个医生走到ICU地门口，看见这个中年人，叹了口气之后开始跟他搭话。
“我真地是不放心啊。上一次是破伤风，这一次又是什么啊？” 中年人转身看着一声，眼睛里露出了乞求一样的目光。
“是败血症，没办法，身上中了那么多刀，肯定有一些砍过别人但是没有清洗。不过她已经挺过来了，你就放心吧。” 医生用坚定的目光看着中年人。
“可是她为什么就不醒呢？” 中年人喃喃自语，转身刚要走，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向自己走来。
“车老师，智友怎么样了？” 来者是一个比他稍微长几岁的男士，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正拿着一个信封。
“得了败血症，刚刚捡回一条命，恐怕还要昏迷一阵。” 中年人低着头回答道。
“哎，多灾多难孩子啊，我们得照顾好她，要不然怎么对得起她爸爸啊。既然没了生命危险，我就放心了，这个你给她吧。” 来者把信封交给中年人，然后向门口的警官使了个眼色。两位警官随即进屋，解开了女孩的手铐。
“这是……” 车老师看到女孩儿被解开了枷锁，脸上现出了笑容。然后他打开信封，看了一眼里面的文件，然后眼睛里放出了充满希望的光。
“谢谢局长，您真是帮了大忙。” 他握住来者的手，向他表示感谢。
“俊受也是我的好朋友，怎么可能不帮忙？智友也是我的孩子啊。这下放心了吧，让小高送你回家，我和罗大秀在这里再守一会儿……” 局长边说边拍了拍年轻一点的男士，然后递给另一个年长男士一个眼神。
“那小子怎么样了？” 看着车老师远去的身影，局长叹了口气，向叫罗大秀的男士问到。
“还是植物人，完全没有意识。” 罗大秀摇着头回答。
“这事情暂时先保密……” ……
“姜律师哦，对不起，我又说错了。老姨，我已经回去了，比较匆忙，没来得及跟您说，实在不好意思。” 在仁川西郊一个公寓里，何律师拨通了姜律师的电话。
“啊，是在伊啊。没关系，你忙你的，那房子我会安排人来处理。” 电话那边的女人客气道。
“谢谢老姨的盛情招待，我改天再来仁川看您……” ……
“她真地回绮城了么？” 姜律师放下电话，向刚从火车站回来的两个人问道。
“我们确定她上了去绮城的火车。”
“总感觉哪里不对啊。金秘书那边有消息么？”
“没有，本地所有的医院都找遍了，没找到。”
“肯定是上次呆的地方，但是达哥已经死了，还能有谁知道是哪里呢？” 姜秀妍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着。
“姜总，小道消息说……那天有一辆车开去了天王山。但是不知道是谁。”
“去想办法打听一下那辆车……” ……
